遠離大陸的某個無名小島上,一座造型奇特的高塔矗立在島嶼中央,衣衫襤褸的奴隸機械的搬運著石塊,在四周守衛的監視下繼續高塔的建造。
忽然,一個瘦弱的少年再不能支撐疲憊的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雙手連簡單的防護姿勢都擺不出,任由額頭撞在堅硬的碎石上,鮮血劃過他稚嫩的臉,留下一條鮮豔的痕跡。周圍的奴隸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在這個無情的地獄裏隻有足夠冷漠的人才能活下去,像這樣力竭休克而被丟到海裏喂魚的人每天都有,他們已經習慣無視生命的逝去了。
啪——,皮鞭無情地抽在少年的背上,為他增添一道新的傷口,他卻連哼一聲都做不到。“喂,還沒死就給我站起來,別想偷懶。”手握皮鞭的守衛又抽了少年一下,他勉強動了動手指表明自己還清醒,喘了口氣強撐起半個身子。雖然早已到極限了,少年仍咬緊牙關堅持爬起來。在這裏倒下就沒有機會了,沒有人會同情他,更沒有人會救他,等待他的將是死亡。
弗雷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醒來不久就作為祭品被抓到了這個島上,每天就隻有不停地建造中央的高塔,沒有足夠的食物,沒有清潔的淡水,沒有交心的朋友……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不想死,在得到他沒有的一切之前。
最後的陽光消失在海平麵上,繁重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夜晚是他們唯一的休息時間。周圍的奴隸陸續回到牢房裏,弗雷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要是夜晚能永遠就好了,少年最後在心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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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修長的睫毛劇烈的顫動著,他吃力的睜開幹澀的眼睛,環顧四周。周圍是散落的鐵鍬和鐵鎬,他還在白天的工地上,居然沒有一個人將昏倒的他搬回牢房,果然是一個沒有同情是地方,弗雷心想。
“哦,你醒了啊!”激動地聲音從身後傳來,弗雷回過頭,緋紅色長發的少女捧著破舊的水壺向他走來。雖然長發因為沒有細心嗬護而顯得有些淩亂,臉上也滿是泥土和灰塵,但都掩蓋不了女孩的美麗,嘴角的微笑純潔如聖女。弗雷活動了一下手腕,將自己撐起來半坐在地上。女孩將手中的水壺遞給他,絲毫不吝嗇珍稀的淡水。弗雷接過水壺一飲而盡,渾濁的水裏有一股濃濃的鐵鏽味,但他已經無力挑剔了,淡水順著喉嚨滑下,一點點的恢複他的體力。他不是沒想過水有沒有問題,但他已將到極限了,在這個時候想要害他完全不要下毒那麼複雜,更重要的還是少女的眼睛,清澈的眼底有什麼在閃閃發光,仿佛映著漫天星辰。
“你真漂亮。”弗雷的讚美非常直白,他覺得女孩很漂亮,所以就說了出來,就像談論天氣一樣自然。女孩可能是很少聽到如此單調直接的讚美,精致的俏臉上染上了一層粉色。弗雷深呼了一口氣,搖晃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惜站到一半忽然腳下一軟摔了下去。
“小心點,你剛醒不要太過勉強。”藍色頭發的少年及時拉了弗雷一把避免了他再次摔倒。
“謝謝!”弗雷看了少年一眼,他有著英俊的臉,雖然還很稚嫩卻流露出一種堅強的氣質,但與之相反,少年的眼神很溫柔,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