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會議開完了,大帳內的氣氛輕鬆了些。曹震、張溫等人出去吩咐事情去了,朱孟炯道:“真想不到,兗州府的盛庸竟然真的能夠在謝成手底下守住兗州城。他不會是大明又一代的守城名將吧。”因為允熥選擇了信任朱濟嬉,並且表現出了對於宗室一如既往的信任,所以這些宗室還可以相對輕鬆的聊。
聽到了朱孟炯的話,其他人都忍俊不禁。朱孟炯口中的守城名將自然指的是耿炳文。名將這個詞當然是很好的,但是前邊加上守城兩個字,就有些調侃的意思了。
允熥道:“朕卻毫不意外兗州城能夠守住。盛庸不僅是守城很厲害,以後指揮大軍進攻一樣可以,算得上是大明曹震、張溫他們下一代的武將中的重要一員了。”
在場的幾個宗室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允熥會給與盛庸這樣的評價。一個之前的履曆乏善可陳的武將,就因為這一次守住了城池就可以得到這樣的評價?
允熥接著道:“並且這次守城,不僅是盛庸的功勞,也是山東分巡兗州道的參政鐵鉉的功勞,他們二人密切配合,才能夠守住兗州城。”
有人更加不解:現在關於兗州守城的詳細奏折還沒有到,允熥怎麼就敢這樣斷定一個參政也對守城成功有功勞?
這時有些人想起了允熥在自己的書房之中的書架側麵粘貼的寫著‘盛庸’、‘鐵鉉’兩個名字的宣紙。‘難道是之前這兩個人的表現被陛下看中了?’有人這樣想著。
不過沒有人會就這樣的事情向允熥求證就是了。
然後他們又聊了幾句之後各自散去。不過允熥雖然一路快馬加鞭的從京城趕過來十分疲憊,卻沒有馬上就去自己的大帳,而是在其他人都出去之後,叫住了最後邊的朱高煦道:“高煦,你等一下。”
是的,即使在朱棣可能造反的情況下,允熥也沒有讓朱高煦留在京城,而是把他帶到了徐州。另外,這一次允熥還讓朱允熞也上了戰場,隻不過是跟隨朱壽的右軍打仗去了。
朱高煦停住腳步,轉過頭來道:“皇兄叫我何事?”
允熥對他道:“這幾日你都沉默寡言的,可不像是你往常的表現。”
“皇兄也知道,因為四叔的關係,你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四叔是四叔,你是你,你自己不要將你們混為一談,既然你沒有跟隨四叔一起,那麼你就還是大明的郡王。”
朱高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隻是道:“皇兄,臣弟隻是請求皇兄讓臣弟帶兵殺賊。”
允熥深深地看了朱高煦一眼,然後道:“那好,皇兄讓你跟隨曹震的前軍出發,到濟南、泰安去殺賊。”
之後他們又了幾句話,朱高煦回了自己的營帳,而允熥雖然也走向自己的營帳,但是在心中思索:‘朱高煦到底是什麼想法呢?’
不一會兒,允熥返回了自己的營帳,剛想要休息一會兒,這時一個隨軍的中書舍人對允熥行禮之後把幾份奏報交給了允熥,並且道:“陛下,京城的奏報。”
允熥隻能強撐著疲憊的身軀接過奏報,揮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自己打開奏報仔細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允熥笑道:“李仁幹的不錯嘛,糧草已經足夠充足了;嚴震直幹的也不錯。”然後他對一旁的中書舍人道:“擬旨,嘉獎戶部尚書李仁、工部尚書嚴震直。”
然後允熥繼續看下一份奏折。這次的時候更短,允熥幾乎是隻看了幾眼,就笑道:“太好了,這下子更有把握盡快平定叛逆了。朕要嘉獎他們。”
侍衛李波問道:“陛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更加有把握盡快平定叛逆?”不僅是他,其它的幾個侍衛也有些好奇。
允熥卻沒有告訴他們,而是笑道:“過幾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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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菏北興濟縣境內。
朱棣帶著燕王三衛的大軍行進在燕趙大地之上,雖然現在氣已經有些轉涼了,但是朱棣仍然滿臉都是汗水。
並且正在行軍的燕王三衛的軍隊雖然陣型仍然整齊,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他們的步履已經有些蹣跚了,這證明他們已經很累了。
這時統帥騎兵的朱能駕著馬過來對朱棣道:“殿下,讓大軍休息一會兒吧,大家都很累了。不僅是兵,就連那些拉著大車的牲口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