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已經快黑了。允熥放下懷抱中的文圻,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準備去參加宗室的宴會了。
抱著文垣在自己的宮殿中一下午的熙瑤也出現了。她把文垣交給女官抱著,有些疲憊的對允熥道:“夫君,應該出發了。”又問了問熙怡情況如何。
允熥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教了文垣什麼話?可教會了?”
熙瑤聽了允熥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喜色,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也被允熥捕捉到了。熙瑤隨後道:“垣兒很聰明,妾教了他好幾個詞,他都記住了。”
“妾教了他叔叔,爺爺,姑姑,奶奶等好些詞,垣兒都記住了。並且,妾一時心癢教了他……這句話,垣兒竟然也出來了。”
允熥也有些驚訝:‘這句話文垣都可以出來?’
熙瑤接著道:“不過妾之後再讓他就的丟三落四了,到時候未必能夠完整的出來。”
允熥道:“這句話就算是到時候不出來也無妨,有這麼幾個詞會就行了。隻不過不要錯了。”
熙瑤這下子想起來,在場的人太多了,文垣能認識的也沒幾個,估計這些稱呼很可能會稱呼錯了,又擔心起來。
允熥安慰他道:“夫君今日就讓王喜守在文垣的身邊,讓他不至於叫錯了人。”
熙瑤心情稍緩,與允熥一起帶著文垣去宴會之地。文圻年紀還就留在了坤寧宮。
……
……
此時今晚舉行宗室宴的交泰殿已經是熱鬧非凡了。允熥作為當今陛下,當然享有最後出現的權力,但是其他的人可不敢,至少要比規定的時間早上一刻鍾到達交泰殿才行。再加上防止半路上出現意外事情,大多數人都比規定的時間早了大概兩刻鍾到了交泰殿。
既然到了也不能閑待著,大家互相聊著。雖然還留在京城的藩王大多都還在學堂讀書經常見到,但是各自的脾氣秉性不同,再加上課業負擔也不輕,所以平時也沒有太多的閑聊時間。正好趁著現在多聊一聊。
況且,還有不在學堂讀書的人在呢。安王朱楹現在已經不在學堂讀書了,還有來朝貢的親王周王朱橚和代王朱桂、穀王朱橞、晉王朱濟嬉、靖江王朱讚儀等人。現在許多人都圍在他們周圍著什麼。
大家正在熱鬧的聊著,忽然又有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正跟大哥濟熺聊著的濟燁回頭看過去,卻是朱高煦扶著朱棣、後麵跟著朱高熾、朱高燧等人走了進來。
濟燁轉身就要迎過去,但是才走了一步就走不動了。濟燁不解的回頭看向濟熺道:“大哥,這是做什麼?”
濟熺鬆開抓著濟燁衣服的手,對他道:“你看看其他人的反應。”
濟燁忙掃了一眼,發現不管是平時就和朱高煦關係好的尚烈、有爝等人還是平時就和高煦關係一般的人,都隻是掃了一眼就繼續聊著,絲毫沒有湊上去話的意思。濟燁還注意到,齊王朱賢烶身邊也是人丁寥落,隻有自己的親兄弟在;從前像膠水一樣經常粘著他的濟熿就站在離著朱賢烶五六步的距離,但是腳下絲毫不動,就好像沒有見到朱賢烶一樣。
濟熺的聲音適時的響起:“這次路謝之亂,雖然與賢烶和高煦沒什麼關係,高煦還立下了大功,但是陛下心中是不是有芥蒂就不好了。”
“四叔那裏,咱們都明白實情如何,就連我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四叔唱的一出雙簧以保全自己的一個兒子,陛下能不懷疑?”
“七叔那裏,雖然最後證明七叔是被挾持造反,但是那麼多的嬪妃、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都死在了叛亂之中,嬪妃還受到了侮辱,雖然七叔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陛下能不氣七叔丟了皇家的臉麵?現在七叔不在京城留在青州當了和尚,陛下這一腔火氣沒法發出來,會不會記恨賢烶?”
濟燁聽了濟熺的話有些沉默。濟熺的話句句在理,但是,“這樣就不顧及兄弟之情了嗎?”濟燁道。
濟熺又道:“若是單單打個招呼、隨口聊幾句,陛下想必也不會多想,剛才賢烶剛來的時候咱們不也和他打了聲招呼麼。”
“但是陛下馬上就要過來了,宴會就要開始了,現在湊上去話,萬一高煦或者賢烶隨口留你在旁邊話,你是留是不留?留,就有可能讓陛下不舒服;不留,就得罪了他們。雖然陛下可能心懷芥蒂,他們到底還是親王,也不好得罪。”
“所以大家現在都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