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我現在始終是在第一階段停留著。
並且，對於氣場的觀察也並不是十分的準確。老是會有疏漏的地方，這倒是讓我感覺到比較難纏。
一整天，我都在研究這個天目印。
而小蓧的房門也沒有打開過。
到了傍晚的時分，小蓧的房門才被推開，她持著燈籠，站在那裏，看了我一眼，而後對著我點頭微笑。
我也點了點頭，而後將書收了起來。
一天的研究，倒也讓我明白了症結的所在。修行上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而小蓧來到我的麵前，看了一眼，而後接著說：“你要小心，那些冤魂今夜隻怕還會來。”
“不礙事，能趕的了一次，就能趕得了第二次！”我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嗯！”小蓧也沒有反駁。靜靜的坐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她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試探著問著說道：“昨日裏，你是想要讓我殺你的，為什麼？”
“因為無趣……”小蓧淡然一笑，將自己手中的燈籠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微亮的燭火卻是帶著一股寒光，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生為十邪，身不由己。我不想為惡，可卻也知道，十邪最終都不得不走上這條路。要麼是被逼，要麼是因為其他的。若是如此，我倒不如一開始，就死去……”小蓧的目光很淺，而且不摻雜一絲的雜質。
我略微的楞了一下：“誰都沒有辦法預知未來……你若是不想為惡，還有誰能逼你？”
“你把這個世界看的太簡單了。”小蓧笑了一下，如同一朵潔白的小花。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想到了自己的以前。這個世界上，總有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
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真的將這個世界看的太簡單了麼？我有些無語，撓撓頭：“我剛跟著師傅，並沒有多長的時間，懂得也比較少。你別見笑。”
“原來是一個剛入門的小道士……”小蓧頓時笑了起來。雙眼卻是眯的如同一個月牙一樣，而後接著說：“可是，你卻是獨一無二的。你身上留著的血，還有你身上的味道……雖然剛入門，可或許很早都已經聞道了，隻不過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我愣了下，擺了擺手，略微有些尷尬：“我家裏就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你可能感覺錯了。不過，父親為了讓我活下來，確實是做了一些事。不過，倒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桌子上的燈籠微微的晃動了一下，火光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向著我這邊緩緩的竄動，小蓧看著我：“你說的，是吃人肉吧？”
我的身體猛然間顫抖了一下。
說實話，這是我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除了師傅，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的。鄉親們可能也多少猜出來了一些。可是，卻也不可能告訴小蓧。
“你，你怎麼知道？”我看著小蓧。
小蓧看著我，倒是並沒有怎麼驚異：“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隻是你現在還沒有看懂而已。而我說的你身上的味道還有血液，和這些無關。”
說著，小蓧的雙眸玩味的盯著我。那種眼神多少讓我心中有些發毛。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小蓧將桌子上的燈籠緩緩的拿了起來：“我們還是會見麵的，而現在，我要走了！”
“走，去哪兒？”我有些詫異。
“拾起路邊無定骨，放入燈籠作窗花。”小蓧緩緩的往前邁出了一步，卻是猛然間回過頭來，詭異的一笑：“你說，我會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