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點頭，屍體而已，他又不是沒見過，他殺的人墳頭的草都有人那麼高了……唔，不對，是根本就沒有墳墓這種東西，成了孤魂野鬼吧。
“帶路吧。”
泠華抬起右手，食指彎曲，做了個敲門的動作，而後，那扇灰色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門就緩緩打開了。
一股詭異的氣味立刻傳了出來，雖說不懼怕死人，但三人臉色還是都變得不是特別好，這種味道，他們都很確定，這是死人腐爛的味道。
泠華用鼻子仔細嗅了嗅，一張風流俊秀的臉瞬間拉下來，“很可惜的是，我的屍體早就沒有肉了，這不是我屍體的味道。”
“……也對，殿下的屍體應該保存不了那麼久。”雲陽接了一句。
“……”
東方不敗決定不發表任何言論，他忍泠華很久了，泠華的出現總是給他帶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就像上次在靈魂之裏，兩個人不歡而散一樣。這群非人生物和他的腦子完全不在同一個時代，他們還是不要有太多交流得好。
三人終於走進了枷翎殿，那股腐爛的臭味更加濃烈，這座灰色的宮殿中的每一處都牽動著人們的胃部神經，令人作嘔。這裏比青瑾那個玉製的寢宮還要傷眼，到處都是腐爛的屍體與白森森的骸骨，青綠色的屍水流了滿地，還夾雜著細碎的肉末，東方不敗覺得他短時間內是不會再想要吃肉了，嗯，連食欲也沒有了。
泠華倒是毫不介意，白色的靴子直接踩在了滿地的狼藉上，衣袍下擺沾上了些屍綠的顏色。泠華在偌大的宮殿中轉了一圈，眼神帶上了少見的狂熱色彩，在一個角落裏，他找到了自己的屍體，隻剩下了骨架，沒有一絲血肉遮蓋的白骨明晃晃地□□在外，肆意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東方不敗臉色已經不能用一個不好來形容了，再喜歡血腥，再嗜殺的人看見這樣一副場景也不會太好過，更何況東方不敗根本不是一個愛好血腥與殺戮的人。
雲陽瞥見東方不敗的臉色，十分體貼地遞上一個小盒子和一個白瑩如玉的方塊狀物體，“這是特製的香料，殿下輸入一些內力進去，將香料放在盒子裏，可以暫時形成一個小型結界，隔絕一下氣味。”
東方不敗讚賞地點點頭，接受了雲陽的好意，按照步驟催動香料，果然，周圍的臭味消失了，隻餘淡淡的馨香。雖說視覺衝擊還在，但起碼鼻子是不用再受罪了。
泠華的瘋病依舊沒有過去，他扔開自己的屍骨，又開始在一堆屍骨裏翻找。不一會兒，他又翻出一句與他自己的屍體一模一樣的骨架出來——沒了臉皮，所有的骨頭都是一個樣子，真不知道泠華是怎麼在那麼一堆骨頭裏正確找出人的。泠華指尖一轉，火焰燃起，把他手中的屍骨燒了個幹淨，而他的手沒有一絲問題。白色的骨灰從他指間滑落到地上，還有一些留在掌心裏，他顫顫巍巍地將手抬起，骨灰倒進嘴裏，露出一個悲涼而瘋狂的笑。
“那骨灰是先帝陛下的。”雲陽小聲解釋，“先帝陛下死後，他的屍體被青瑾殿下隨便丟進了枷翎殿，那時候泠華已經在這裏自裁了。”
……一群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