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的鏤空門窗,依稀可以看見陳列櫃裏精美的糕點和高大帥氣的甜品師,怪不得有那麼多慕名而來的食客,還有沉迷於豐悅美色中的無知少女。
周明澤歎了口氣,轉身正欲進屋,眼尾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標誌性的*頭遮住半邊側臉。
這是周明澤無法抹去的畫麵,她那麼乖巧地依偎地豐悅的懷裏,整個人蜷成一團,任由豐悅抱著她,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豐悅的手指輕柔地捋著她的背。
他感覺不到陽光的炙熱,如墜冰窖般通體冰涼,手裏從周明謙那裏拿到的樣刊被捏成一團,褶皺的尖角頂著他的掌心,微疼。
“小楓,要不要叫救護車?你這樣不行。”豐悅焦急地輕拍她的背,拿起手機就要打。
時楓虛弱地製止他,身子止不住地輕顫,臉色發青,“沒事,隻是突發癲癇,吃了藥就沒事,再等一會,不要讓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豐悅說:“怎麼會突然這樣?”
“失血過多的關係吧,我也不知道。”時楓隨便找了個借口,便不再說話。
“小楓,做手術吧。或許成功率不高,但總是有會希望。你不是說希望每一年都能吃到我家的草莓嗎?”豐悅擁她在懷,輕聲訴說著:“你可以住在那裏,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住多久都沒關係。”
時楓哭了,在停止無法控製的輕顫之後,她泣不成聲,“不會所有的人都能擁有希望,奇跡隻屬於少數人。”
時楓臉色蒼白地回家,周明澤和白孟春已經在吃午飯,家政阿姨見他們沒有飯吃,在冰箱拿了食材,隨便炒了兩個菜,兩個人吃得正歡。
“楓楓,吃飯了。”白孟春招呼她過去。
她搖頭,“我先去睡一覺,好累。”
她看了一眼周明澤,身上穿著騷包的紫色襯衫,左臂的繃帶一直蔓延至手肘處,她的眸光黯了黯,低頭上了樓。
她已經很久沒有犯病,久到讓她以為自己是健康的。可是正如她所言,這個世界沒有奇跡,已經存在的東西不會突然消失,就算她極力忽略它的存在。
她為什麼突然放下手頭的工作跑回家?隻是為了證明微博上那張被轉發上萬次的照片,不是家裏的這個男人。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可能會有同樣顏色的襯衫,卻不可能有一樣長至手肘的白色繃帶。
他和袁夕的背影,看起來那麼登對。
心裏沒來由地抽痛,一道道溝壑橫亙在她麵前,如同長江天塹,無法跨越。
她要拿什麼質問他?她又能給他什麼樣的未來?
他是周明澤,不是她隨便撿來的男人!他隻是暫時迷了路,總有一天他會找到回家的路,做回真實的他。
而她呢?又一次變成被遺棄的小孩。
時楓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夕陽染紅天際,天漸灰暗,她才懶洋洋地起床,揉揉眼睛推開周明澤的房門,“我們晚上出去約會好不好?我剛好知道一間不錯的餐廳。”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往往最不想遇到的人,出現在麵前的機率異乎尋常地高。
周明澤現在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袁夕,還有她身邊的靳帆,第一個因為和時楓鬧緋聞而走紅的一線男星。
“小楓楓,好久不見了。”靳帆仍就先給時楓一記熊抱,“怎麼樣有沒有想我?不能上你的節目我真的很遺憾。”
時楓推開他靠近的身體,和他保持距離,“少套近乎,你現在是一線巨星,我怎麼請得動你。”
“憑咱倆的關係,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靳帆曖昧地朝她眨眨眼,“袁夕不同意,我還是可以私下幫你。”
“敬謝不敏!”時楓不想和他多廢話,徑自朝預訂的位置走去。
靳帆若有所思地回眸,對上周明澤淩厲的眸光,旋即綻開笑容迎上前,“雖然你是我學習的榜樣,但是我不允許你傷害時楓,周明澤先生。”
周明澤詫異地抬頭,“你……”
“我們見過很多次,我不像小楓那樣,男神站在跟前都認不得。”靳帆身子往後靠在吧台,眼睛朝時楓的方向望去,微微一笑,裝作交談甚歡的樣子,繼續說道:“以你的身家地位,小楓都不是你理想的對象。”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誰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