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撲朔迷離(1 / 2)

陳偉驚喜之際,心裏仍是半信半疑,沉吟片刻,方才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德龍輕輕歎了口氣,道:“因為浩天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兄弟。”

陳偉冷哼一聲,道:“兄弟是用來殺的麼?”他親眼見到德龍刺進浩天胸膛的一劍,即使有些相信浩天沒死,仍是心中不忿。

“或許,”德龍緩緩地道:“等你親眼見到浩天站起來地時候,你就會完全相信我了。”

“你若果真對浩天仍有兄弟之情,又怎麼能下得了手?即便浩天真的是假死,你為何又要這麼做呢?”

“當時的情形你也知曉,即使魔族與火族的盟誓僅僅隻是玩笑,但他們對於清除浩天一事,顯然已經達成共識,形成默契。我不這麼做,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難道我們不可以帶著浩天突出重圍麼?以我的武功,雖然不足以拖住眾多高手,但擋上片刻還是可以的吧?而你則帶著浩天走,不是更好麼?”

“你若當真這麼做,便是妄自幹涉魔族內務的罪名,正好成全了魔、火二族殺你的大好時機。恐怕就是翟文廣也保不了你。更何況,即使你血濺當場,拖住眾人片刻,我和浩天確有機會逃脫。但浩天是拋棄兄弟,獨自逃生的人麼?他絕對會留下來和你並肩作戰。到那時,我們三人都會陷入欲罷不能的危境,哪裏還能逃脫一個?”德龍望了一眼額頭見汗的陳偉,接著道:“不要以為當時在飄香樓裏便是魔、火二族的主力高手,嘿嘿,我們所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月圓之夜,翟文廣獻出的乃是絕世奇珍、神物『彩耀』,無神之上,誰又不會為之瘋狂?”

陳偉聽他侃侃而談,無不在情在理,聽到危機之時,一時冷汗涔涔而下。握著殘冰劍的手也不由放鬆了許多。

“而且,”德龍接著道:“若我和浩天以你之計,就算僥幸逃脫,也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哪裏還能在月圓之夜、三族環伺中搶得神物『彩耀』?!”

陳偉聽到這裏,冷汗已濕遍全身,徹底歎服。他陡然見兄弟身死,理智已被瘋狂的情緒遮蔽,一時哪裏還能多想。但他畢竟是武功超卓、心思縝密之輩,不然又怎能在無神之上單槍匹馬,闖下赫赫威名?當下心念電轉,已然信了八九分。隻是聽到他要在三族環伺、群雄畢止的月圓之夜,搶奪神物『彩耀』,不由又覺得此念大膽狂妄、瘋狂刺激,簡直,簡直無疑於飛蛾撲火。

像是看透了他眼中的情緒,德龍幽幽歎了口氣,道:“你踏遍無神,苦熬十年之功,才在赤脊山脈殺死百年難得一見的地獄幽魂獸,取得聚魂珠,不就是為了要救柳鶯鶯麼?而有個女子,卻是我和浩天都必須要救的。若真的能救活她,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若飴。”

“她,是叫冰雨吧?”陳偉頓了頓,丟掉抵在德龍咽喉的冰劍,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道:“我聽浩天說過的。”

德龍聞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偉丟掉手中長劍之後,如釋重負得呼了口氣,接著輕輕地道:“隻是,你在飄香樓裏說的那些絕情的話,恐怕傷的浩天,不是一般的深啊。”

德龍仍是微笑道:“做戲就要做全套,況且當時樓裏那麼多才識非凡之輩,若不使點苦肉計,怎能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況且,也隻有這樣,方能讓浩天體內的魔力得以蛻變。哀莫大於心死,絕情之後,再配合我下的禁製,三日之後,浩天體內的魔力必能煥然一新,從蝕之力踏入滅之力的境界。”

竟然可以這樣生生提高功力層次?!他,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的方法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陳偉望著德龍那張黑玉般的臉,心裏波濤澎湃,震撼異常。這兩兄弟果然是天縱奇才、絕世奇葩。

隻是,隻是以滅之力滅絕一切的特性,那浩天體內的水之力與冰之力呢?

一想到這裏,陳偉心裏隱隱有些莫名地不安起來,他盯著德龍,緩緩地道:“你知不知道浩天體內還有水族的力量?”

“什麼?!”一絲笑意瞬間凝固在德龍臉上。

陳偉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焦慮,“我是說,浩天體內,不僅有蝕之力,還有與之旗鼓相當的水之力,與少量的冰之力。”

德龍沒有回答,隻是他臉上的神情卻告訴陳偉,事情顯然陷入了相當棘手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