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年種種,戚伯翰不願承認最大的錯就在他,麵對戚素素那雙滿含嘲諷的眼神,忍不住怒意橫生,低喝一聲:“放肆!你不知當年因由,不可胡亂揣測長輩!”

“因由?什麼因由?無非就是你色向膽邊生,管不住下半身,想把姐妹花都摘了,享受其中背德的快感嗎?或許暗地裏還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過吧?”戚素素諷刺,“幹了缺德事就別怕人說,我就不信這京城的人都是傻的,不知道你那些醃臢事。”

戚伯翰臉色鐵青一片,眼神中卻有著被說中的狼狽和羞惱,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背過氣去。

“還有……”戚素素雙目發寒,語氣一變,“放肆的是你!戚、大、人!”

“戚伯翰,在你耍官威之前,首先記住一點!我戚錦玉先是煜王妃,其次才是戚家的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莫要以為現在還是當初戚錦玉可以任你們戚家上下任意磋磨處置的時候了。”

“你——!”戚伯翰臉色青白交加,內心種種想法飛快地從腦子裏閃過,半晌,才稍微平定了翻湧的情緒,一臉沉痛道:“錦玉,你這是在怪為父嗎。”

戚素素一臉好笑,“難道不該嗎?”

戚伯翰歎氣,“為父當年也是不得已——”

“停!”戚素素打住:“別跟我說什麼不得已,說這話你信嗎?你跟謝安如苟且的時候,有人逼你了?總不會是她強迫你的吧?”纖白的手指指向臉色發白的另一個當事人。

謝安如這會兒被嚇得不輕,腦子裏不斷回想起謝安月的音容,竟是對戚素素的話毫無反應,好似根本沒聽見一般。

“若是我母親早知你和她成親時已經搞大了自己親妹妹的肚子,恐怕寧可青燈古佛一輩子,都不會嫁給你惡心自己,還平白在風華正茂的時候被你們活活氣死。”

十幾年前的謝安月才多大?不過和她現在一般年紀,在現代,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卻生生在戚家耗空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如同一朵乍放的曇花,轉眼間凋零成空。

這些年來,戚伯翰和謝安如吃香喝辣,享受榮華富貴,可有幾次想起過這個可憐,且最無辜的女人?

即便是想到了,恐怕如謝安如這樣的性格,也隻會嗤笑一聲‘是謝安月太傻,籠絡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吧。

你能指望這些本身內心就充滿惡毒的人能有什麼悔過之心呢?便是這會兒謝安如好像被她一番話說得愣了神,她心裏也很清楚,過了這一茬,以後謝安如依舊是那個風光的戶部尚書府夫人。

要收拾這個女人替原主,還有原主的母親報仇,不急。

快刀斬亂麻固然幹脆,可有時候,軟刀子磨人才更能折磨的人欲生欲死。

在戚素素走神之時,戚伯翰已經在爆發邊緣。

他完全無法適應戚素素如此直白的說話方式,就好像,將他整個人無遮無掩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剝開來,所有內心陰暗的心思全部暴露,讓所有人盡情翻看,嘲笑,鄙視,這種感覺讓他極為難堪。

自打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這些年來,他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當眾羞辱過,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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