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就注定了結局,過程隻不過是無數有條不紊發生的因為。正是諸多被安排好的因為,最後的最後,這種所以才會被有故事的人接受。

初生的孩童開心的躺在搖籃裏晃著雙手,無知的靈魂還不知天邊的烈火紅霞因何而燃燒。

當冰冷的刀鋒刺進他母親的胸膛,殷紅的鮮血飛濺,沾滿了他的雙手,也浸透了他的一生……

稚嫩的少年孤傲的坐在枯竹林裏閉目悟道,徐徐的疾風撫發而過。落下的竹葉似刀,割開臉龐。

“亞索。”

少年聞聲回頭,朝著空蕩的竹林鞠躬,道一聲“師父!”,生硬晦澀的聲音不像少年該有的活潑。

老者蹣跚而來,他看著少年,看著他最得意的弟子。慢慢抓起一把枯葉帶到空中,撒開手讓它們隨秋風飄逝,“亞索,你的性子太孤。孤生傲,傲則盈滿,這都是劍客的大忌!”

“我的一生被母親的鮮血染透,注定要為複仇奔波。劍不孤就無鋒,無鋒的劍怎麼殺人?”,少年吐字緩緩,倔強寫滿他的眉宇。

“亞索,你處事尚淺,用心太少,許多事還未能看透。但有一日你終將明白,強的不是鋒利的劍,而是有血有肉的靈魂!”老者踏風而去,獨留少年在疾風裏迷惑……

轉眼十年,對於專心悟劍道的劍客來說,隻是一瞬。

當初的情景再現,瑟瑟竹林,一老一少兩人對立著。周邊的竹還是那些竹,風還是那時的風,隻是當初倔強的少年,如今成為劍派的天才。

“亞索,你的劍成了。”當初的老者,如今唏噓感慨歲月的匆匆。彈指一瞬,已是百年身。

亞索笑了,笑的苦澀,笑的孤傲,笑的癲狂。那個孤單的背影,落寞的在秋風裏瑟瑟發抖。

“師父,劍已成,我可以去複仇了嗎?”亞索撫摸著手裏的竹劍,緩緩開口。

“十年了,我以為劍意早把你的心磨平。可是,你還是沒能放下心障!”老者開口苦澀,“這十年你每日苦心練劍悟道,原來隻為複仇!仇恨可以短時間的增強你的修為,可是卻能阻止你再進一分。罷了,你也長大了,總該出去曆練了,以後的事也可自己定注意了。”

青年有些猶豫,卻緩緩跪倒,頭顱磕地的聲響,一如他當年的倔強。

“報!師父,諾克薩斯來人,一定要見您。”永恩突然闖進急急說著。

老人起身神色有些凝重,“亞索,隨我一起!”

偌大的演武場站滿了人,雙方劍拔弩張。亞索跟在老者身後徐徐前來。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來人把玩著手裏的匕首,從容嘲諷。

“都退下吧!”老者聲音威嚴如鍾,朝門徒擺手,眾人紛紛行禮退下。

“大師!我等冒昧拜訪,還請恕罪賜教!”為首之人向前,緩緩鞠躬致意。

老者還未開口,亞索向前,“師父,我來!”,語氣堅定決絕。

老者無奈搖頭後退。

長劍出鞘,枯瘦如黃葉。劍是竹劍,利卻無鋒。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的匕首不勝無名小輩!”為首之人眼神微凜,霜發裹在長袍的帽子裏。眼神凶殘卻從容。

“亞索!”細碎的長發無風自動,霜目處事無驚而深沉如水。“你呢?”

“先勝了我,輸給我的人可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竹劍出招如疾風,刺穿空氣招招致命!

匕首似毒蛇,靈活多變,蛟若驚鴻!

劍與匕首交戈哀鳴,隻是竹始終不如精鋼鋒利。

再一次交戈,竹應聲而斷。

“你輸了!”刺客轉身甩出三柄焠毒的暗器,自信滿滿。

亞索麵無驚慌,踏前半步,任由暗器朝著心髒刺來。

疾風入體,我的劍意已滿,你能奈我何?

暗器觸碰他身體的一瞬間,便隨著旋轉的疾風化為虛無。

刺客目瞪口呆。

亞索持劍,“我孤身一人,隻為能有疾風為伴!”,話音落下,亞索右腳向前踏出一步,瞬間移到刺客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