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你怎麼不回答?莫非你也不知道?”郝連楚楚眨了眨眼睛,神情很是失望,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夏太傅是立誌將大侄兒你培養成一個禮美德馨的好榜樣,所以並沒有教過你這些個通俗粗鄙的俗語,夏太傅果然是人品高尚,誌向遠大,令人敬佩啊。”
眾人瞧見郝連雲昭被郝連楚楚的明譏暗諷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偏偏還無法反駁,都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位十九長公主果然是膽大包天,連一國儲君都敢得罪。試問皇室裏的那些皇子公主們,哪個敢在太子麵前如此放肆,就連其他身為長輩的長公主和親王們,也沒有人敢駁太子的麵子,更別提把太子氣成這副可憐模樣了。
恐怕這天底下,也隻有她郝連楚楚一個人敢如此肆無忌憚,不把尊貴的太子殿下放在眼裏了。
郝連雲璨看見郝連雲昭吃憋的苦逼模樣,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太子對陸子熙的偏袒維護令他很不滿,如今眼見他在小姑姑麵前吃了憋,心裏自然是暗爽的。
認識小姑姑這麼久,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幽默腹黑的一麵,真是令他吃驚不小,眼界大開呢。
郝連楚楚正好轉過頭來,眉頭微蹙,看著他神情認真地問道:“雲璨,你可否能替你大哥為我解惑?”
郝連雲璨輕咳一聲,收斂了眼中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捉耗子本來是貓的職責,可是狗卻去橫插一手,越俎代庖,想取代貓去捉耗子,這就有點多管閑事了。所以狗拿耗子後麵對多管閑事,小姑姑,我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郝連楚楚裝模作樣地點頭:“知道了,還是雲璨侄兒你懂得多,以後小姑姑有什麼事情就問你。”
郝連雲璨十分配合地,用一種對待長輩的恭敬態度和神情說道:“多謝小姑姑抬愛,侄兒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敬。”
郝連楚楚滿意地點點頭,拍拍郝連雲璨的肩膀,誇道:“還是雲璨侄兒乖,回去了小姑姑有好東西賞你。”
郝連雲璨看著眼前比他還要小一歲的少女用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眼神看著他,還一副“你是個乖孩子,剛才做了件好事,回去姑姑我賞你顆糖吃”的模樣,不由神情僵了僵,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小姑姑還真是不能給半分顏色,否則她就開染坊了。
真是個膽大無畏的小丫頭片子。郝連雲璨嘟著嘴,心中腹誹道。
可是,他卻沒有覺察到,他看向那個少女時,眼裏有一種哥哥對妹妹般寵溺的笑容。
看著這對姑侄配合得默契十足,一問一答間毫不掩飾對自己的鄙夷,郝連雲昭頓時惱怒地皺緊眉頭,眸光陰沉,俊臉黑得像鍋底一般,卻識相地沒有再說一個字。郝連楚楚那張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若是再叫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傳揚出去,他郝連雲昭還不顏麵掃地了。
哼,小丫頭,你且先得意,等本太子回去後,一定會想辦法讓父皇好好懲治懲治你這個風流好色的毒舌丫頭!太子惡狠狠地想道。
陸子熙見郝連楚楚連太子的麵子都不給,一顆心又往下沉了沉,腦中飛快地轉動著。
郝連楚楚不動聲色看了太子黑沉的俊臉一眼,唇角譏諷一勾,忽然對葉離吩咐道:“葉統領,找輛車把我的胭脂馬好生送回公主府去,那是太後娘娘送我的生辰禮物,也是陪伴了我幾年的朋友,可不能任由那些粗鄙之人隨意打殺,玷汙了太後娘娘的一番心意。”
她郝連楚楚輕易不出手,隻要一出手,便不會讓對方心情舒坦。這個愚蠢的太子侄兒敢一再招惹她,就別怪她這當姑姑的欺負回去。
葉離硬朗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拱手行禮,應道:“卑職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