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爽,我的瞳仁是先天性的白色。但這隻是一種表麵現象,我一點都不瞎。
我生活在四川一個貧困鎮的貧困村,我們這兒有大把大把的留守兒童。小花、小甜、二狗等等一群同齡的孩子,整天的一塊瘋。
因為我無父無母,又缺乏管教,所以性子自然是裏麵最潑辣、最瘋的。就是個孩子王。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我的白瞳仁真的很“恐怖”,那些膽小的孩子見了我都害怕。
我雖然無父無母,但是也有個人管我,不過她也是隻有過年才會回來,她叫劉霞。她是生我的女人,但是她並不是我的生母——她跟我們村裏很多女人一樣,她也是個幹代孕的。
在家裏的抽屜裏,有很多寫著她名字的‘代孕小名片’,上麵還印著不知比她漂亮多少倍的暴露女人照片。
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何沒有將我賣給我的親生父母——也就是請她代孕的那對夫妻。
這事兒,她從來都不說。不過,因為我整天跟一群“無父無母”的留守夥伴在一起,對父母壓根也沒什麼概念,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對父母的念想了。久而久之的,便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隻是這個劉霞不說我親生父母的事兒也罷了,還特麼的老想著將我“處理”掉。可惜的是,我先天殘疾,不好處理。
她將我帶到人家家裏讓人家“驗貨”時,人家一看我眼睛那樣,沒有一個敢要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現在是不瞎,但是萬一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瞎他們也接受不了啊!
可是,到了十一歲、小學四年級寒假的時候,劉霞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
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劉霞並沒有大著肚子回來。在我的印象裏,她幾乎年年大著肚子回來的?所以,這一次,我本能的覺得這裏頭有蹊蹺啊。
而且,這次回來她是帶著個男人回來的。
那男人長的挺壯,但是邋遢的不像個樣!像許許多多的陌生人一樣,他那目光在我白眼睛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可能覺得我的眼睛實在是太恐怖和難堪,眼中帶著鄙夷,呼吸十分不暢的問劉霞道:“這,這妹崽是誰啊?”
“我幺妹。”劉霞訕笑說,並給我遞了個眼色。示意我老實點。
我冷眼盯著那男人那個邋遢的男人說:“你是誰啊?”
那男人沒理我的,皺著眉頭繼續問劉霞:“你也沒說你有個妹兒啊?咱倆以後過日子,還要帶著她?”
“明天她就走啦,我聯係好我親戚了。真的。我不哄人……”劉霞眨著眼的衝著漢子說。那眉目裏的情意流轉,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她演的是那個惟妙惟肖呢。
那會,我自然知道劉霞嘴中的“親戚”是什麼意思——劉霞是又一次的準備要賣我了。
……
那天中午我正睡午覺呢,隔壁劉霞的房間裏就傳來了讓人耳朵難受的大嗓門!而且,動靜是越來越大!
我怎麼受得了?直接衝到門前,使勁的拍了幾下。可是裏麵竟然叫聲依舊?
我直接的推開了門!可是,這倆人簡直就是當我不存在的,繼續!?
雖然我才九歲,但是這麼點男女的屁事,對我們這些留守兒童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
“你倆要不要臉!?”我大罵一聲。
那男人笑了一下,仿佛很開心我看見似的?
我瞥見旁邊的小櫃子上麵有杯水,抄起杯子跑過去,直接就潑了他們一身!
“哎呀!嗷吆!狗日大賊娃子!!你媽批不想活咯!!”男人從床上跳下來就追我!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我一邊跑一邊罵!大中午的就幹這事兒,誰特麼的受得了!?
可我哪兒跑得過大男人,直接跟逮小雞似的一把就拎了起來,那一拳就要揮下來的時候,劉霞包著個床單的就衝到我麵前來護住我說:“別打別打!這娃兒打不得!明兒要去串親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