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暗暗歎了口氣:這哪跟哪呀,我這真是躺著遭車壓,這事能怪我嗎?
“小姨,我真是才醒呢。我以前當過兵,當然比一般人警惕性要高嘛。你想啊,要是跟今天這樣,敵人摸到我的身邊,還沒發覺,不是死了幾百回了嗎?”周飛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為自己辯護。
歐黛莉點了點頭,隨即又轉念一想,還是不對。
“敵人?難道在你心裏,小姨是敵人嗎?”
“嗯……我說的是這個道理,不是針對你啊,另外……”
“停!你敢再說!”歐黛莉潔白的牙齒咬住了下嘴唇,氣衝衝地說。她並非真的怪罪周飛,隻是需要轉移話題。因為她剛才的行徑,純粹就是一個沉溺於花樣美少男的饑渴少婦。更何況這男人早已經是侄女的了。
“算我不好,全是我的錯。”周飛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隻得乖乖認錯。
“嗯,這個態度還行。放心好了,這事我跟語菲不提,你自己好好懺悔下,年輕人嘛,犯了錯誤不要緊,隻要及時回頭,都是好孩子。”歐黛莉擺出苦口婆心的架勢。
周飛心中暗笑,什麼叫黑鍋,這才叫黑鍋啊!
“不說了,你睡吧,我回去了。”正當歐黛莉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火燒!是你嗎?”
是卜顏溪那小丫頭!
聽見女兒堵在門外,歐黛莉頓時神色大變。
我的老天爺!深更半夜的,我和一個小男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穿得這麼單薄,這被女兒瞅見還怎麼活,女兒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今後再也不能教育她了。我該如何是好?
“火燒!我知道你在裏麵,別想藏著,趕緊開門,快快的!”卜顏溪在外麵邊笑邊拍門。
“周飛,該咋辦?你快點動腦筋,想個法子出來。”歐黛莉用很低的嗓音催促道,一邊在房間裏滴溜溜地轉圈,好像憋了很久似的。
“這容易啊,咱們就不開門,她能咋地?”周飛坐起身來,懶洋洋地說。
“這是她家好不好,她有鑰匙!”歐黛莉連連搖頭。
“哦?那那要不這樣,你躲衣櫃裏好啦。”周飛抓抓頭。
“這裏麵從前是儲藏室,裏麵全是衣服,人根本進不去。”
“那要不床底下?床底下怎麼樣?”
“你真是傻到家了,你仔細瞅瞅,這床底下鑽得進去嗎?”歐黛莉左顧右盼急得直跺腳。
周飛朝下麵瞅了瞅,這床是整體落地的,不要說人,恐怕耗子也進不去。他的眼睛在房間裏四下搜尋,找遍了每一寸地方也沒見著藏人的去處。
“幹脆你跳窗戶?”周飛將手一攤說。
“你打算謀殺嗎?你瞅瞅這有多高!還有防盜窗呢,你跳一個我看看!”
“那隻有這樣了,你躲床上,我把被子給你披上,黑漆漆的她發現不了。”周飛吞了吞口水道。
歐黛莉無奈之下隻得應從,大步跨上床來,仰頭躺下,周飛將被子給她蓋上。
這時候,門外的卜顏溪又開口了。
“嘿嘿,火燒,你還在裝睡,難道你以為這樣我就進不去了?你太幼稚了,你不知道我是這裏的地主婆嗎?你等著,我拿鑰匙去,看你還在裏麵耍什麼花樣!”
話音剛落,隻聽輕盈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傻瓜!你真是個傻瓜!就這一條單薄的被子,騙得了誰啊?”歐黛莉錘著床鋪道。
“那你說咋辦?”
“櫃子……櫃子裏有厚的,趕緊拿上來。”
“好吧。”
周飛從衣櫃中抽出一條冬天的厚棉被,將歐黛莉蓋得嚴嚴實實,然後將薄被子丟了進去。
“拖鞋!還有拖鞋別忘了!”歐黛莉連忙吩咐道。於是周飛轉身又抄起拖鞋塞進衣櫃。
倆人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是乘著對方伴侶不在偷歡的情人,突然某人的伴侶回到家中,倆人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歐黛莉的眼睛四下掃了一下,覺得這還不夠,那個小丫頭可是鬼得很。
“周飛……你……你也上來吧。”歐黛莉拍拍被子,帶著羞澀道。
“嗯?小姨,這怎麼行,我們才見過兩次就睡一塊,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男人!”周飛連忙搖手,擺出一副坐懷不亂的姿態。
就在這時,外麵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