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芳馬上投來一個了然的眼神,拉著閨女苗苗走到了老張身旁,幫他端茶倒水、捶背揉肩了起來。
“苗苗,姥爺最疼你了,趕快去讓姥爺抱抱,快點。爸,您說您真是的,本來身體就不好,也不小心著點,要是一旦……唉!”張慧芳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眼睛竟然還濕潤了,撅著嘴哭天抹淚起來。
這他媽的演技也太精湛了,看的周飛都不免想給她拍手叫好,變色龍都沒她變的快,往劇組裏一扔,拿個金馬影後不是問題。
不過想來也不稀奇,倘若他們不把今天這事公關好了,二人這份收入可觀的工作都得泡湯。
看見女兒故作殷勤的模樣,老張眉頭緊了緊,到沒當麵揭穿她。伸手把小苗苗抱起來放到了腿上,又摸摸頭又蹭蹭臉的,真是喜歡的緊。
周飛心中暗笑,因為何語菲已然被蒙住了。她將剛剛從下邊超市買的食物放到了床頭櫃上,便和老張以及他那個“孝順”女兒噓寒問暖地聊起天來。
看見段飛有意送過來的乞求目光,周飛有些心軟了,便沒再說什麼。
周飛和何語菲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臨走的時候張慧芳正忙前忙後地幫老張蒸雞蛋羹呢,而段飛更是跪在地上幫他洗腳。
“爸,您覺得這水溫合適不?可別把您跟燙著了。”
“爸爸,您看您的頭發都這麼長了,我一會幫您剪剪吧。”
“父親,我幫你來個腳底按摩,對促進睡眠很有用的。”
“老爸!聽說下邊有一家飯店的水煮魚做的味道特別好,趕明個我給你買去,知道您老就好這一口。”
“……”
看著二人也算是知錯能改,周飛懶得跟他們再計較什麼,況且有何語菲這層關係,量他們也不敢再對老張吆三喝四的。
“周飛,你瞧瞧人家段飛夫婦,對父親真是太孝順了。再看看現在的小孩子們,哪個不是‘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萬裏兒不愁’的,像他們這樣的,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坐在車中的何語菲淡淡一笑道。
“如果你連這麼假的事都看不出來,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是不是覺得那對夫妻演的興起,自己也按奈不住了。”周飛一邊掌控著方向盤,一邊道。
被周飛發現之後,何語菲不禁燦然地笑了笑,“唉,現在的世道究竟是怎麼了,做兒女的難道不在我這個領導的麵前,就連盡盡孝道都不肯麼?”
“這事你想怎麼處理?”
“讓他們卷鋪蓋滾蛋!”
“這怎麼行,如果他們沒了收入,那老張怎麼辦?”
“老張又不是你爸,你跟著上火什麼?”何語菲佯裝不爽道。
“也好,辭掉就辭掉吧,大不了我來養活老張,怎麼也不能讓他孤苦伶仃的啊。”周飛表情堅定道。
“行啊,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善心。”何語菲一副小夥子有前途的模樣道。
“哈哈,善心是必須有了,不過我銀行卡裏的存款可是一毛都沒有,這贍養費呢還得你來掏,反正咱倆是兩口子,我養活還不相當於你養活。”
何語菲抿著小嘴樂了樂,沉默了片刻繼續道:“轟走不行就降職減薪半年吧,以後看看他們的表現如何再酌情恢複。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以後必定不知悔改。”
周飛點了點頭,基本同意她的做法。
早晨八點四十左右,麥雪兒坐在一輛藍色的沃爾沃轎車裏麵,準備到山海工人體育館去瞧瞧。幾天之後,她的大型個人演唱會將在那裏舉行。她必須事先踩踩點,排練一下走位和體驗一下現場感。當然,這事肯定不會通知媒體,不然她這麼大名氣,想幹點什麼都得讓記者給攪合了。
不在公共場合露麵的麥雪兒連妝都沒化,但即便是素顏也一樣的迷人。和一般女子不同,失去了粉底的遮蓋,她臉上的雪膚依然如煮熟的雞蛋一樣吹彈可破,甚至還比平日多了幾分清秀和淡雅。
她穿的比較隨便,一身純白色的運動服,一雙淺色係的耐克運動鞋,手上拿一支輕巧的黑色普拉達皮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行頭。
身處娛樂圈這個近乎烏煙瘴氣的環境當中,麥雪兒真可以說是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存在,她沒有潛規則、沒有因為爭名逐利和其他女明星勾心鬥角。仿佛一名純潔的天使一樣,冷傲、清純又低調;又猶如一株盛開在汙泥當中的蓮花,絲毫沒有沾染惡俗和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