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36年,這一年的春天來的特別的早。春節剛過,大地上已經開始有了換新裝的跡象。
位於華東大行政區的金州市治長毛紡織有限公司,初八第一天上班,辦公室內老板曹治長一臉的苦大仇深樣。秘書在一邊戰戰兢兢,嘴巴張了一下又閉上了,好像有話要說卻又不敢說出來。
“老板,要不給他吧。”秘書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曹治長摸著已經半禿的腦袋,看了看打扮時髦的秘書,麵色稍有些不悅。雖說已春寒料峭,但氣溫還是有些讓人不敢輕易到街麵上去行走。秘書今天穿的很有風度,毛絨絨的湛藍色披肩裏是一件緊致的束胸小衣,往日這時候二人恐怕要探討一下人生。
但是今天,曹治長不悅的蹙起來眉頭。放佛沒有看到秘書的靚麗裝扮,前所未有的沒有半點興致,甚至覺得秘書話有些多了。
“劉老板,這大過年的你是不是非要給兄弟添點堵啊?”曹治長看著辦公桌桌麵上出現的立體投影,語氣很是不爽卻要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
投影裏顯示的那一端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無辜的說道:“兄弟,哥哥是那樣的人嗎?肯定是你嫂子,你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問清楚,你也知道,我家你嫂子就是個敗家老娘們。”接著畫麵裏就走進來一個女人接著傳來了一陣稀裏嘩啦摔碎餐具的聲音。
曹治長臉色更難看了,將手中的立體通訊儀往桌子上一摔,一把拉過一邊的秘書,將秘書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恨恨的說道:“套路,都是套路。老子就是不還錢,你能拿老子怎麼樣。”嘴巴仿佛堵上了什麼,說的含糊不清。
小秘書想說話,卻又帶著懼意看著正在氣頭上的曹治長,她知道今天這頓蹂躪是少不了了。
“老板,老板。”一個氣息不是很順的聲音在辦公室外穿了過來,聽聲音很是著急的樣子。
老板放開正雙眼含春的小秘書,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示意著小秘書去開門。
進來的是副廠長施斌,施斌看了一眼開門的秘書,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根本由不得他過段時間再來。
“第三,第七……車間……車間塌了。”施斌用厚重的西裝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順著氣,好不容易把話說清楚了。不過也確實難為他這一身肉,從車間裏一口氣跑回來。
“怎麼回事,說清楚。”曹治長一邊和施斌著急忙慌火燒屁股的往現場趕去。雖然這個年代工人的命不值錢,可是兩個車間少說也有三五百人,真的出了安全事故,估計這廠子離關門已經不遠了。
施斌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老板,此事說來話長啊。你是不知道,這石飛,石飛來了。”
“我的副廠長啊,都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了,長話短說。”曹治長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了,要不是這個施斌跟了自己多年,就這個羅哩羅嗦的勁頭也早被曹治長開除了。
“工人正在工作,石飛闖進了車間,這位爺拉下電閘讓大家趕緊離開車間。我就過去問情況,話還沒問完,就塌了,可嚇死我了。”副廠長拍著胸口,緩解著緊張的情緒。
“誰,石飛,怎麼這個閻王來了,你早說啊。這小子真有這麼邪門?”曹治長心裏想著,腳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了。
廠區很大,大到占地百畝。曹治長也不囉嗦,開著車一路嘶吼著直奔事發現場。
事故現場一個身著黑色襯衣,黑色長褲,身材幹練的男子正站在坍塌的廢墟上指揮著救人。
“就是那個家夥。”副廠長伸手一指。
曹治長卻看得有些出奇,他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丟在人海中就找不到人的家夥怎麼會這麼邪門,而且看樣子今天這事,自己是認也要認,不認也要認,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
“損失多少?”曹治長恨恨的問道。
“估計在一百萬左右吧!這兩個車間今前剛翻修的,設備才剛剛往裏安裝,估計也就這數了。”施斌小眼睛轉動著,閃爍著精光。
“給保險公司和安裝廠家打電話,這個損失我們不認。”曹治長說著,就往廢墟上走去。他知道施斌會處理好的,因為他們是一類人,不同的是施斌就是一個打工的。
曹治長實在好奇,這讓老賴聞風喪膽的石飛到底長個什麼樣子,當下不顧施斌的勸阻向著廢墟走去。對於這石飛的凶名他是如雷貫耳,一個讓老賴躲都躲不及的人,何況曹治長這種老賴中的大王呢。曹治長有些膽怯,叫了一位工人把石飛叫過來。
就在石飛轉身的時候,普通到泯與眾人的相貌,甚至有點醜的樣子,但是卻好像身上帶著一股說不清楚的東西,映入了曹治長的眼簾,曹治長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著一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