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十多平的小飯館裏,一身乞丐裝的石飛和蜷成籃球的小皇被一手拿著一個小本子,一手拿著毛巾滿身油汙的老板厭惡的推搡著趕了出來。
“有錢嗎?沒錢滾蛋。”老板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著。
“瞪什麼?不服氣啊。”老板將髒兮兮的抹布搭在光著膀子的肩頭上,一邊抄起地上的掃把。
“奶奶的,讓我知道誰把我丟到荒山野地的山洞裏,我他媽弄死他。”石飛懶得搭理狗眼看人低的老板,小皇附和著說道:“對,弄死他們。”
一人一妖就這樣饑腸轆轆的繼續上路了。
“再有三十裏路就到了,你自己下來走,懶死算了。這一路可累死老子了。”石飛將懷裏的小皇丟在地上,不無鄙夷的說道。
石飛從兜裏掏出還剩下的一根發了黴的香煙,貪婪的吸允著煙絲的氣息。
“上火。”
“我累。”
盡管不情願,但有求皆苦,石飛隻能將小皇再次抱在懷裏,一人一妖一個一口的貪婪的吸著發黴的香煙。
正值七月,已經餓了不知道多久的石飛好似乞丐一般重新出現在了自己腕表賣場所在的金州市近問路。汗水順著身上的布條嘩嘩的流著,卻掩飾不了石飛內心的興奮。
“這麼多車?還有磁懸浮車,這他媽高端了。”石飛心裏說著,也沒有多想,隻能無奈的看著自己店麵上鐵將軍把守的卷簾門。
“咯吱。”卷簾門打開了,從店裏走出一個女人,一米六左右的個頭,身材偏胖,正費力的將卡住的卷簾門推了上去,臨了不忘在兩邊粗暴的踹上兩腳。
“嘿……”
“你誰啊?撩撥老娘?”
“胖姐,是我。”石飛努力的就著汗水擦拭著麵孔,爭取讓帶著巨框眼睛的女人看清自己。
“老板,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再不來,老娘就把裏邊的貨拿去抵工資了。”女人一邊埋怨著一邊以和身材毫不匹配的速度將一身襤褸的石飛拉近了店裏。最後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又重新將卷簾門放了下來。
“哐……”又是一腳,卷簾門迫於暴力閉上了嘴巴。
“飛,不是姐說你,你在外邊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些車可都是找你的。”胖姐關心的問道。
“不過啊,你放心在近問路這條街上,可沒有那個人敢打老娘的主意。”胖姐拍著胸脯說道,惹得石飛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隻能尷尬的聽著胖姐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嘴裏默念著“非禮勿視”。
“胖姐,你先幫忙給兄弟去買兩件衣服,再買點吃的。”石飛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說道。
“記得給我報銷啊,都半年沒給我發工資了,我家你大哥都不讓我幹了,要不是我兩巴掌打過去,你今連門都進不了。”一邊說著一邊再一次暴力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可憐的大哥啊,我今就給胖姐發工資。”石飛心裏卻開始為胖姐的老公默哀起來。不過一想,攤上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他的福氣,這打老公的活胖姐幹的出來,但是胖姐心地不壞,家中雙雙癱在床上的公婆被胖姐照顧的無微不至,端屎端尿伺候的比親閨女都要好,家裏小兩口和孩子吃的穿的都是胖姐節衣縮食省下來的,可癱在床上的老兩口吃的喝的一天的花銷足夠比得上小兩口和孩子三天的花銷。
“幹什麼?你們想幹嘛?都他媽和你們說多少回了,我們老板不在,滾滾。別給老娘添堵,要不是半年工資沒發,我才不來這裏看你們這一群混子呢。”門外傳來了胖姐粗大的嗓門。
石飛沉思了一下,“這胖姐和誰又杠上了,聽話好像是找我的。”
卷簾門被石飛從裏邊打開了。
“謔。”石飛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人。有的光著膀子露出紋身,有的一身西裝,如果不是看眼睛或許會誤以為這是白領。
“都幹什麼?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石飛挺身而出,手裏拎著店裏用來自衛的武器,棒球棒。
一百多年的歲月裏,石飛見識了社會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也見識了因為利益而越來越變味的人際關係。胖姐這樣的人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屬於鶴立雞群,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胖姐收到傷害,那這群人估計都會送命。這麼多年石飛不知道打過多少架,也殺過幾個人。對於這些人,石飛還真不妨在眼裏。
不過石飛這一亮相,單憑這一身膽識就將門外吵嚷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你算哪根蔥?讓這家店的老板出來。”
“我就是,有什麼事說吧。”
“我說石老板關著門幹什麼,嗬嗬,金屋藏嬌啊。”一個壯實的男子扯著膀子說道。
“啪!”就在眾人一副都懂得的淫笑的時候,石飛動了,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殺豬般的嚎叫著,疼,鑽心的疼痛。石飛知道自己這一巴掌有多重,可是這家夥說的話讓石飛勃然大怒。有道是禍從口出說的就是這男子。
石飛這一巴掌下去少說能打落壯實男子的三顆牙齒,不過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曾經一個采花大盜落在了石飛的手裏,石飛一刀一刀的切了他的作案工具,而且疼暈了就用水潑醒,為的就是讓那個采花大盜親眼看著自己的命根子是怎麼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