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真人畢竟是煉魂宗一宗之主,在這奪魂山是說一不二的角色,吳長老在煉魂宗內雖然結黨私營、猖狂無比,其他長老不是依附於他,就是不與之有何瓜葛,遇事也多半會忍讓過去。
吳長老威勢儼然已是宗主之下第一人,可以說除了煉獄真人外,旁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裏。但縱然如此,吳長老對煉獄真人仍充滿敬畏,對於他的命令絲毫不敢怠慢。不敢有絲毫逾越。原因無他,一是煉獄真人乃煉魂宗宗主,占據著宗派內道德名分的製高點,若是吳長老對宗主不敬,宗內高手自然不服。二是煉獄真人本身修為極為高強,比之吳長老強了數倍,可以說若不是煉獄真人頂著外界壓力,煉魂宗早已從天下道門中除名,被其他門派吞並,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吳長老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煉獄真人一聲令下,本想反駁的吳長老立刻住了嘴,拖起如死魚般癱軟在地的吳廉,領著一黨的諸位長老向殿內走去。
吳師兄還未從險些生死的危險中反應過來,平時的他也就是狐假虎威,對著周乾作威作福一番,等到真正遇到生死之險,本質立刻暴露無遺。
“沒出息的東西,有爹在這裏你怕什麼!”
吳長老極度不滿兒子的懦弱反應,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周乾知道事情已經鬧大,恐怕難以善了,道門中最注重的就是門規,禁忌同門相殘,若是煉獄真人真正計較起這件事情,就算邋遢道人是宗門長老也不會好受。
“走吧!這些年委屈你了,從今以後一切有師傅做主!”
邋遢道人用溺愛的眼神看著周乾,用手輕輕的把他頭頂的積雪撫了下來,而後拉起周乾向殿內闊步而去。
宗門上下眾人已經聽得動靜,知道馬上有好戲要看,或修煉、或煉丹、或煉器、或無所事事的門人,都扔了手上活事,陸續趕到了大殿。
煉魂宗大殿建的寬敞氣派,即使百餘人立於其中,仍不顯擁擠,熙熙攘攘。
見當事的兩方陸續進入大殿,本還議論不停的眾人立刻噤聲,殿內立時安靜下來,這突然的安靜,靜的有些可怕,使恢複了些許膽色的吳師兄渾身不自在。
“宗主可要替我兒做主!”吳長老剛一進門,立刻拱手,大聲說道,“邋遢道人當眾出手,想要取我兒性命,不止無視門規,還有以大欺小、倚強淩弱之嫌。一個道門中成名的高手,竟為了泄私憤出手擊殺一個同門晚輩。這等事情若是傳入天下道門耳中,豈不成為笑料?我煉魂宗顏麵何存?天下道門將把宗主置於何處?”
吳長老一進門就是一通指責,並把門派榮譽抬了出來,占盡先機。
“哼!不要是事情提高到關乎門派榮譽的程度!”周乾冷哼一聲,不卑不亢的說道,“誰都知道是吳廉率先出手,想要擊殺我,這已經犯了門規,既然已經犯了門規,那麼師父出手清理門戶還有什麼過錯?”
周乾心裏明白,隻要一口咬定吳廉率先出手擊殺他,量吳長老手段通天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狡辯!”吳長老把手狠狠一甩,唾沫飛濺,環顧四周道,“諸位長老可是親眼看見你師父攻擊我兒,若不是我抵擋及時,怕此時我兒已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你所說我兒攻擊你,僅僅是你一麵之詞,有誰親眼看見了?”
“荒郊野外,四下無人,怎麼可能有人看見,不過吳廉威脅我前去捕虎卻是不爭事實!不然以我的實力、心性,怎麼可能會好大喜功,獨自去捕虎,難道我捕了猛虎,立了功,你吳長老就不會私自扣下他的築基丹藥嗎?”
周乾不為吳長老所動,反而指責他私扣自己丹藥,原來這私扣弟子丹藥也是違反門規的行為,雖然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但現在公然挑明,怕也不能就這樣揭過去了。
“你……”
吳長老用手指向周乾,滿臉惡毒之色,硬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那是物盡其用!上好的築基丹藥用在你身上豈不是浪費,我天賦高強,是年輕一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些丹藥正好為我提升實力,日後好把煉魂宗發揚光大!”
吳師兄已從恐懼中反應過來,見父親被周乾駁斥的說不出話,立刻出口反擊。
“你這發揚光大說的好!”周乾輕笑道,“難道天賦過人就可以肆意霸占其他弟子丹藥?若是這樣的話,你以後的丹藥不用服用了,全部交給我吧!好像你的天賦不但比不上我,就算放在門中連前三都算不上吧!”
吳師兄剛想反駁,立刻被吳長老打斷,“笨蛋!多嘴!還不退下!”
受到父親訓斥,吳師兄不敢說話,唯唯諾諾的退到人群中,不過路過周乾時,他眼中的怨毒之氣,鋪天蓋地,似要把周乾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