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前一看,隻見滿天瑞氣霞光,百多名修士或禦法器或駕遁光,各按方位結陣以待,當中一隻神駿的金翅仙鶴,那仙鶴之上立著三人,中間是一位麵貌俊朗清靜道德的青年道人,周身法力波動晦澀難查,一看便知修為不凡,左右分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童子,那兩童子手上分執一麵青銅小磬,一隻青銅小鍾,那磬鍾之上寶光流轉,一看便知不凡。仙鶴兩旁又有三男一女四位修士,其中一人乃是舊識,不久前還在府中做苦力,便是那靈光洞府的府主朱昊,其餘的兩男一女卻是不識得。
看這陣仗,老烏龜的心當即如浸寒冰,涼徹心扉。
“看這架勢怕是來者不善呐!這可如何是好!苦主上門,大王偏偏不在,府中一幹小妖修為低微如何能抵擋啊!哎呦!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老烏龜心下寒顫,暗道。
“決計不能硬拚硬抗,需得想個法子,周旋拖延些時日,等到派人給大王報了信再做計較。”
他眼珠咕嚕嚕的打轉,心思百轉,須臾,眼光一亮,計上心頭。
隻見他似模似樣朝洞府外的純陽門人一禮道。
“諸位道友有禮,不知諸位道友仙鄉何處?今日光臨寒舍,不勝榮幸,隻是我家大王訪友未歸,不便待客,還望諸位恕罪見諒!”
那靈光洞府府主朱昊聞言,先是看了葉知秋一眼,等到葉知秋額首示意,這才上前搭言道。
“你這妖孽,大言不慚,奪我洞府在先,欺我門人在後,如今又裝瘋賣傻問我等來曆,既如此你且聽好,我等乃是純陽門人,這位乃是我純陽門掌教真人,你若識相速速釋放我門人弟子,歸還洞府,如有遲疑,定然將你打入輪回,叫你幾百年的修為成畫餅。”
那老烏龜活了八百多年,養氣功夫極佳,而且他身為龜類,最善的便是忍字,聞言也不惱怒,鎮定的回道。
“你這小輩,好生無禮,我好言相待,卻換你惡語相向,若是你純陽門下皆是這般人物,何德何能占據此福地。”
隨即不再理會他,轉而對葉知秋一禮義正言辭道。
“純陽道友,這洞府如今已然歸入我家大王麾下,你等若是想要奪回,且等我家大王回來再做商議。若是你等非要持強淩弱,就休怪我等辣手處置府中純陽門人。”
一幹純陽門人聽得這般威脅,盡皆心生怒意,默運法力,隻待掌教令下,便將這群妖孽轟殺至渣。
這老烏龜以洞府之中的純陽門人為要挾,讓葉知秋也是投鼠忌器顧慮幾分,他思量片刻,回道。
“你這妖孽,妄作聰明!”
隻見他袍袖一揮,甩出一道玉符,化作流光沒入洞府禁製之中,須臾那洞府門口禁製逐漸化去。
剛才那道玉符乃是純陽符召,持之可控製外門洞府的禁製陣法,此刻,那靈光洞府的護洞禁法已被葉知秋暫時關閉。
如今,這洞府的唯一防禦便是那惡蛟後來布置的一層玄陰癸水禁法,這禁法能凝聚玄陰癸水罡煞拒敵,威勢也是不容小覦,隻是在此刻不免有些薄弱。
那老烏龜見此,嚇了一跳,還以為葉知秋要動手了,不敢怠慢,立馬運使法力,祭出了看家法寶,卻是他打龜蛋裏帶來的一副烏龜殼,隨身溫養了八百多年,乃是防身拒敵的好寶貝。
正在嚴正以待,卻聽得葉知秋說道。
“罷了,且容爾等再做思量,爾等切莫自誤,平白壞了修行!”
老烏龜聽得此言,一番忐忑心情,終於安下,心知自家的威脅生效,卻不敢在府門口多做停留,生怕純陽門人一個惱怒,殺將過來,到時定然難以幸免,於是安排了麾下小妖在此監視,自己邁著還有些許打顫的王八腿往洞府之中而去。
進入洞府,老烏龜不敢耽擱,連忙喚來府中遁光最快的鯉魚精,一番吩咐,便打開水眼處的禁製,讓鯉魚精火速前往元華山通知惡蛟大王,而後又另外加派了一群小妖嚴守在水眼處,警防純陽門人從水眼處進入洞府之中。
自從上次朱昊從這水眼逃脫之後,老烏龜便在此處施加了禁製,且派遣了一群小妖嚴防死守。
再說洞府之外,一幹純陽門人投鼠忌器,不趕冒然攻打,正自苦思冥想對策之際,忽然有弟子來報,那水眼處出來一個小妖,施展遁法朝東麵疾馳而去。
原來,葉知秋等純陽門人,早先便想利用水眼處悄無聲息的進入洞府,想要打個措手不及,卻不想那水眼那端已然被施加了禁製,冒然進入禍福難測,所以隻在安排了幾個弟子監視,這才直奔正門而來。
葉知秋聽得弟子來報,心知這小妖必然是去尋那在元華山聽道的惡蛟,心思一轉,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