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中顯出一群修士,領頭的是個身材消瘦的漢子,身著一件血紅色的長袍,一張怪異的陰陽臉,左半麵是白,右半麵是黑,一雙赤紅的鷹眼,配上滿是陰鷲的表情,十分邪氣。
他越眾而出,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
“爾等這群孽障,斬了我師弟,戲弄了我教中同門,如何能讓爾等跑掉,如今落在我手裏,爾等若自縛了修為,乖乖隨我去領死,本座興許向師尊進言,賜爾等速死,若是頑固反抗,待將爾等擒拿之後,必將爾等抽魂剔魄鎖困於魔火之中,受那魔火煉魂之苦!”
葉知秋在船頭看的清楚,稍稍鬆了一口氣,此人並非白骨神君,雖然他也是個返虛圓滿的修士,但是隻要不是白骨神君親至,那便還有逃脫的可能。
“葉師弟,此人道行不低,即將凝聚道胎,如今你修為尚未恢複,切莫小心!”
方才七彩蓮舟遇襲跌落雲頭,已然驚動了舟中養傷的雲清,此時她站在葉知秋身後,望著白骨魔教的一眾來人,修為都是不弱,最低也在化神境界,不禁憂心忡忡。
她先前受了白骨神君一擊,深受重創元氣大傷,雖然服了玄女宮秘傳仙丹暫時壓製了傷勢,但是想要運功動手卻是不能了。
如今深陷重圍之中,能依仗的隻有身為純陽掌教的葉知秋了,隻是葉知秋的修為畢竟低了些,而且如今還隻是恢複了五成,怎麼算計都是個難解的死局。
不過雲清心下還是有些莫名的希冀,說不上為什麼,隻是這般寄望著而已。
此時葉知秋心下已然有了決斷,他說道。
“師姐,你且傳話諸位師妹,待會我用法寶暫時打開一條通路,諸位師妹抓住時機,立刻操控蓮舟飛遁,成敗在此一舉!”
雲清聞言,心下雖然也是忐忑,但到底寄望著一絲希望,便令諸位師妹都做好準備,隻要時機一到,立即將蓮舟催發至極速。
那邊黑雲之中,陰陽臉的妖邪見得無人答話,已然惱羞成怒,下令布陣弟子立刻演化陣法,準備生生煉了玄女宮眾人。
陣法演化之初,正是最容易尋到痕跡之時,葉知秋抓住時機,立即示意眾人注意,他從袖中取出得自古修遺府的玄元寶鑒,持在手中對著陰陽臉等妖邪所在的黑雲催發出一道玄元神光,將一幹猝不及防的妖邪連人帶陣定住了幾個呼吸。
與此同時,他手腕上帶著的乾坤圈也借機化作一道金光,將東麵陣法破綻處,猛然一擊,隻聽得哢嚓一聲,當即煙消雲散顯露出一條明朗通道來。
玄女宮眾人見此,哪敢怠慢,立即將七彩蓮舟催至極速,咻地一下,化作一道七彩虹光從通道躥出。
這些事情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等到陰陽臉等人恢複過來,七彩蓮舟已然飛出百裏外。
“快追!”
陰陽臉怒喝一聲,當先駕著遁光追去,餘下眾人連忙緊隨其後。
七彩蓮舟船頭,葉知秋臉色蒼白,一陣虛弱,連忙取出一粒回元道丹服下,運轉玄功化開藥力,恢複耗損的元氣法力。
方才他不顧根基動搖,勉強催動了兩件還未祭煉純熟的重寶,此時後遺症還是比較麻煩的。
調息了良久,終於將體內躁動的元氣安撫下去,略微好受了些,便散了法訣,醒了過來。
睜眼即見到雲清在一旁關切著,兩人眼神交彙。
雲清心頭起了漣漪,兩頰微紅,怔怔對視了半響,這才察覺自家異樣,故微微低頭將目光移開,下意識的捏著自家衣裙上流蘇,關切道。
“師弟可曾好了些?”
葉知秋第一次見她這般小女兒家的模樣,心神不禁為之一蕩,隻是怕她尷尬,便裝作不知,笑了笑。
“師姐且寬心,我已經沒有大礙了。”
又朝後方看了看,見沒有追兵蹤跡,此時蓮舟極速飛遁,在雲層之中穿梭。
“看來暫時無虞,以蓮舟速度再過一個時辰便可到達東羅山地界,到時候便可不懼白骨魔教,師姐如今傷勢未愈,元氣大傷,身子虛弱不可久站,還是先往舟中安歇吧,此處有我守著便是。”
雲清聞言,便不再堅持,她先前受了白骨神君一擊,受創嚴重,元氣大傷,體內還侵入了異種法力,無時不刻在破壞她的生機,如今她不過是借助了玄女素心丹的藥力才勉強將其鎮壓,身子虛弱不堪,如葉知秋所說,此時久站已然有些難受,隻是大敵當前,也不好這般說出來,以免增添諸人煩惱。
葉知秋目送雲清回去,便盤坐在船頭,將玄元寶鑒捏在手中,用法力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