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玄火凶威 白袍僧護法有緣(1 / 2)

這番作為,叫落入下風,各自為戰的頑抗修士,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升空追隨,頃刻間便聚集了近百來位修士,聲勢浩蕩的殺向城港。

那王宮當中指揮之人見狀,忙令人擊鼓傳令,指揮四方道兵合攏追擊,又有己方修士從四麵八方聚攏起來,沿路阻攔。

雙方激戰已極,滿空盡是水火風雷彌漫縱橫,耳畔鏗鏘暴鳴不絕如縷,斷肢碎肉,髒腑血霧當空飛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鬱血腥氣味,當真是一番修羅殺場,地府血獄。

唯有葉知秋例外,他騎牛懸空,對峙王宮,卻不知那淩虛子作何打算,竟是沒有令人前來襲殺,不由得進退兩難,唯有分心幾用,一麵嚴防突襲,一麵關注南城,一麵探查戰局,一麵窺伺退路,著實耗費心力。

這時,那些突進修士已然衝破重重阻擾,殺到城港,在領頭之人牽引下,各自施展拿手雷法轟擊濃霧,耳畔盡是震天裂地的轟雷暴鳴,電光火蛇肆虐。

如此威勢那濃霧如何能擋,一個照麵便被撕裂,露出樊江水麵。

眾修士眼見生路在前,大喜,顧不得甚麼合力阻敵,任憑幾個遠見的領頭之人呼喝,也隻做過耳之聞,爭先恐後的往外遁逃,場麵混亂至極,哪裏會瞧見,後方追擊而來的道兵修士,盡皆止步不前,冷笑以對。

待到躥入其中,發覺四圍白霧遮掩,入眼間,六合八荒,經緯不辨,縱橫難分之時,這才曉得中計,隻是再想退卻已然晚矣,盡數陷入陣中,可惜此時再無人可以合力施為,唯有將護身法寶祭起,茫然四顧,煌煌然宛若喪家之犬。

正自謹慎驚疑之際,頭頂腳下的白霧當中,俱都現出一張流光溢彩的藍色大網,密密麻麻的網眼當中綴滿拳頭大小的藍色光團,若是葉知秋在此,當可認出與那晚長青子所禦使的玄真都雷網相差仿佛,隻不過此網更甚精妙。

有那見多識廣的修士已然認出網眼中藍色光團乃是水行雷球,不禁頭皮發麻,連忙環眼四顧尋找生路,然而這上下兩層大網,無邊無際,鋪天蓋地,真個是天羅地網,無處可逃,一股寒意遍體,心下驟然升起一抹絕望。

這時,霧中傳來一聲悠揚的法螺長鳴,上下兩層藍網,同時光芒大作,遮天迷目,將天地照徹一片通藍,旋即,網眼當中的水行雷團呼嘯著,齊齊向中央攢射,霎時間,轟雷大作,水氣彌漫,夾雜著驚呼、慘嚎,斷肢殘渣,血水飛濺,又有怒喝陣陣,寶光奮作,當真是恐怖至極。

不提這群修士中計陷入敵人陣法之中垂死掙紮,便說那天風子在葉知秋騎牛入王宮,和那家將周子義喬裝成呂子謙,李代桃僵引開敵人之後,便帶著真正的呂子謙和自家徒兒清風一道易裝潛行來到了南城門,這時正值那修士倪鶴仗劍破陣,隻見得那南城門城牆上方,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遍布銀盔銀甲的道兵,各自手持一麵赤紅長幡,端肅警戒,那中央城樓又籠在一片白熾火精當中,瞧不見裏麵具體,隻覺危險至極,好似一頭洪荒猛獸臥在此處,隨時發作,心知敵人戒備森嚴,深不可測,此時破陣非是良好時機,一行三人哪敢輕動,便隱在暗中,隱忍不發。

過得片刻功夫,那修士倪鶴敗陣而亡,緊接著王宮四門道兵齊出,滿城修士亂戰一團,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那天風子自覺時機已到,已將葉知秋給予的五行玉符捏在手上,正欲突圍之時,忽然驚覺一人迅速靠攏過來,連忙止住動作望去,隻見得一個麵相俊逸的白衣僧人飄然而至,他手捏念珠,口誦經文,就這般一步一步走近,速度似緩實急,一步跨出便是十數丈距離,皆是隱在生僻死角,屋舍陰影之下。

天風子麵色微變,認得此人便是同住城南驛站的那個釋教佛子,這時見他跨步而來,認不得甚麼法門,隻覺高深莫測,眼下敵我難辨,此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接近,來勢不明,叫他心頭一緊,立馬將渾身法力運轉,手上已然捏著自家厲害的法寶,五欲紅塵袋,小心戒備。

那僧人眨眼來到近前,停留在數丈開外的另一片陰影當中,朝著三人合十一禮,啟唇微喃,卻無人聲。

不過天風子三人耳中卻是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聲,隻聽他道。

“貧僧普濟寺蓮花生,見過各位檀越!”

這是傳音法門,天風子師徒乃是入道之人,自是不覺神奇,不過那呂子謙乃是濁體凡胎,到是頗覺新鮮,兼之先前他對這僧人映像感官極佳,此時雖然敵我難辨,還是順勢合十,微笑著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