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盤龍鎮上的衙役，並不允許生人露宿，野外則有猛獸出沒，非常危險，兩人隻能靠小師妹乞討為生，並將鎮外十裏坡上的山神廟作為了落腳點。
山神廟早就斷了香火，殘破不堪，但晚上大門一關，就能擋住尋常野獸。
可惜，廟裏早就住著一群混混，他們遊手好閑，坑蒙拐騙偷什麼都做，還拜了一個頭頭，叫做牛二。
牛二是黑虎幫低級幫眾，更是運皮小成武者，為人狠毒，混混們都叫他牛老大。
混混們每月每人都得上貢十枚銅板給牛老大，但作為牛老大的狗腿子，他們卻可以欺壓鎮子上的尋常百姓，收取保護費，過的相當滋潤。
但張清和小師妹就悲慘了，除了上貢牛老大，還要被這些混混勒索，卻隻被允許窩在山神廟院子一角，連像樣點的吃食，對方都不會放過。
在張清的授意下，從小就愛幹淨的小師妹，卻一直灰頭土臉，整個人髒兮兮的，從不在外人麵前說話，加上她年紀小，外人都以為她是個啞巴小子，她這才一直平安無事，不然隻怕不是被混混們糟蹋了，就是被牛老大賣掉了。
如此過了一年，張清情況漸漸穩定、好轉，這兩天終於能勉強下地行走了。
……
“呦嗬，不錯嘛，居然還有饅頭吃！既然廢物你好了，那以後你們每月再多交十塊銅板好了。”
“就是，我們這裏可不養廢物！”
“狗哥英明。”
正在此刻，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就看到三名混混一起走了過來。
第一個說話的混混叫做二狗子，平時牛老大住在鎮上，廟裏的人都由他代管。這二狗子一說話，跟著他後麵的兩個混混，立即大聲附和。
“什麼？”
張清臉色一黑，差點破口大罵。
小師妹雖然要裝啞巴，不能說話，卻也是握緊拳頭，咬著牙，恨恨看著二狗子等人。
張清剛恢複一點，走幾步就得歇息，根本沒能力搞錢，想去鎮子上乞討也不可能，山神廟距離鎮子十裏，即便小師妹扶著他，張清一天也沒能力走個來回。
而小師妹雖然每天乞討，卻收獲很少，兩人經常挨餓，討來的錢一文都舍不得花，才勉強能支付兩人每月的保護費。
現在，更是臨近月底，保護費卻一下子增加那麼多，這根本就是在逼他們兩人去死。
“哎呀，你個小啞巴，還敢瞪我，滾一邊去！”
二狗子卻不管這些，抬手就一個耳光，將小師妹打到在地，小師妹因為沒舍得大口吃，剩餘的小半個饅頭，也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腳踩上去，狠狠碾壓成了泥餅。
“住手，我們交就是，你要是把我們都打傷了，那就一文錢都沒有了。”
混混們還想上前繼續毆打小師妹，張清卻已扶著牆，擋在了他們麵前。
張清剛才來不及阻止，心中卻充滿了憤怒。看到小師妹紅腫的臉頰，流血的嘴角，張清恨不得當場將混混殺光，也下意識握緊了藏在衣袖中的一塊鐵片，
鐵片是小師妹在鎮子上撿來的，隻有半尺長，卻被張清磨的相當鋒利，尾部還纏了布條，如同匕首一般。
感受著鐵片上傳來的涼意，又被小師妹抱住了腿，張清這才腦袋一清，眼中紅雲消退。
即便有鐵片，他也不是混混對手，運氣好也最多能殺一人，接著就難逃一死，而他死了的話，小師妹隻怕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他還得忍。
不過他卻半步也沒有退。
小師妹是他的逆鱗，如果混混們繼續動手，即便小師妹不會被打死，也會暴露性別，依舊難逃一死。所以即便拚上一命，他也不會讓對方再前進一步。
“同意了？這還差不多！”
好在，二狗子等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他們不是害怕張清，而是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也因為張清說的確實有理。
不過張清膽敢擋住他們，還敢威脅他們，眼神還一片冰冷，臉上也一絲畏懼都沒有，這實在讓他們很不爽。
“記住了，後天就是三十，你們要是交不出保護費，可別怪勞資把你們扔出去喂野狗！”
“呸，一個廢物，一個啞巴，也敢抗命，不自量力！”
“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打還不聽話，真是賤骨頭！”
為了銅錢，他們不敢再動手，臨走時卻吐了張清一臉口水，更是不忘嘲笑威脅。
“七師兄，怎麼辦啊？嗚嗚嗚……”
二狗子等人走遠，小師妹這才敢出聲哭泣。而相比她的傷，她顯然更在意月底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