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升的老高了,屋內被照的亮晃晃的,院子裏早就靜了下來,她覺得胸悶,打開了門走出去,慢慢走在樓道裏。

忽然,她在二樓的陽台看到了一個人影,是容欽!

他蹲坐在長凳上,麵朝外仿佛在看夜景,又或者是在思考人生。

倩兮慢慢走過去。

他聽到聲音轉回頭,看到是她臉上並沒有吃驚,隻是眼中飛快的閃過異樣,既而一笑,“你怎麼出來了?”

“怎麼一人坐在這裏?”倩兮順勢坐到他身邊。

“不困,出來吹吹風。”容欽下意識的往一邊挪了挪,頓了下,說:“你今天見到赤仁,他有說什麼嗎?”

倩兮看了看他,他很關心這個人的樣子,一直在問。“沒有,閑說了幾句。”隻因那個家夥的話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有什麼好學的。

“哦。”容欽有些失望的應了聲,不再說話。

難道除了他那個兄弟就沒話說了?倩兮忍不住有些賭氣地說:“我看他有些討厭。”

“嗯?為什麼?”容欽詫異的睜大眼睛。

倩兮斜了他一眼,突然又意識到這樣太幼稚,就歎了口氣,說:“沒什麼,覺得他嘴貧。”

“嗬。是嗎?”容欽這才放心的笑了笑,“他從小就調皮,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倩兮頓了頓,不知怎麼有點不踏實地想確認一下,“他這一過繼出去,就是以後都不會是這家的孩子了嗎?”

容欽點頭,“嗯,是啊,他是姨娘的兒子了。雖然姨娘對他很疼愛,但我們還是覺得很愧欠於他。”

倩兮放心的同時,也一下子理解他的心情了。而鸞衣,純屬是骨子裏的親近才讓他那麼聽赤仁的話吧。

一時兩人又無語,倩兮幹坐了會兒,轉頭看看他,驀然發覺自他們回來後,他又回歸了以發遮麵的造型,不由問:“買的那個花鈿怎麼不戴上?”

容欽略有些羞澀,“不習慣。村裏人都見過我這樣子,再遮遮掩掩的難為情。”

“是不是戴著不舒服?”倩兮問。

“沒有。”

“我覺得戴著會讓你增加自信。”

容欽笑了笑,沒吭聲。

“好歹是我的心意。”倩兮不依不饒。

容欽看了看她,臉色有些異樣,“謝謝,我知道你是好意。”

“我們之間永遠就這麼客氣了嗎?”倩兮不知怎麼又說出了這話。

“這樣挺好的。”不料容欽又是隨口一敷衍,甚至站起身作勢要走。

“容欽!”倩兮有些氣惱,緊緊盯著他,麵帶哀怨,“你和我們在外麵時完全不一樣了,為什麼?”

容欽站住步子,沒有回頭看她,麵無表情。“倩兮,就這樣吧,別問了。”

“什麼意思?”倩兮站在他背後,情緒有些激動,“你不知道,在這個家裏,隻有你在的時候,我才覺得它是屬於我的家。”

容欽的身板繃緊,緩緩回身,望住她,夜色下的她清麗柔美,他卻不敢心動。“倩兮,我說過我會永遠讓你們依靠。”

“那不一樣!”倩兮也很固執,“我說的意思,你懂嗎?我希望你像上次那樣,保護我,和我一起共同承擔著一切。”

“所以你是說,想繼續和我做夫妻嗎?”終於,容欽打破了兩人的言語隔膜。

“……”倩兮倒吸了口氣,又驚慌又羞澀又激動。她是很想他們像以前那樣相處,但是夫妻……她還不敢說她有那想法。

容欽的嘴角扯出一個淺笑,“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想做什麼。”說完,轉身就走。

眼見著他大著步子就要離開視線,倩兮急了,“或許我們應該相處試試,我們是有好感在的,不對嗎?”可以戀愛試試呀,不戀愛怎麼讓她說可以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