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腦袋發昏的郝樂炎,被郝樂雨這麼一折騰,更是眼冒金星,兩眼發花。
郝樂雨背起郝樂炎之後,氣呼呼的說:“娃娃,姐姐身上已經沒有錢了,我們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帶了二百塊錢,再加上吃飯和給你看病,也就剩下十幾塊錢了。如果我們回去,做公車還是夠的。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離家出走一回,就這麼回去多沒麵子!要不然我們在收留所待一宿,明天再回?”
郝樂炎嗬嗬兩聲,“那個……我叫什麼?”
“廢話!郝樂炎啊!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腦子燒成紅薯幹兒了吧你!”
“那我不是娃娃。”
“你就是娃娃!我就叫你娃娃,再敢反抗我立馬就把你扔了!”
郝樂炎突然有種腦漿並裂的感覺,這姑娘好不講道理,長起來絕對是女王級的人物!而且她稱呼自己娃娃,以剛才玩兒自己腦袋的熟練勁兒,難道他爹媽懷他的時候,就想給這丫頭生個玩具玩兒?雖然事實真相很打擊人,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繼續深究了,因為讓他比較在意的是:“我們為什麼離家出走?”
郝樂雨看了看路標,隨後不耐煩的回頭瞥了郝樂炎一眼,“你真傻了?還不是你想學唱歌,爺爺和爸爸都不同意,非得讓你學唱戲,你一時想不開和爺爺頂了嘴,結果老爸連竹板都拿出來了,我再不帶你跑,難道看著你被竹板打屁股?”
郝樂炎欲哭無淚,他到底重生在了一個什麼家庭裏?唱戲的?而且頭好暈啊,這位姐姐大人給的藥靠譜不?真的對症下藥了嗎?好不容易活過來,他可不想再糊裏糊塗的死一次。
昏昏沉沉中,郝樂炎好像做了好長好長的夢,夢中是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短暫卻無趣的一生。之所以是無趣,是因為他出生在一個戲曲世家,祖祖輩輩都是唱戲的。而在這個戲曲幾乎被當成非物質文化遺產的500年後的世界,他的爺爺是國寶級的戲曲大師。父母也是從事戲曲的研究和教學,全家自然也想讓郝樂炎繼承他們的衣缽,自小學唱戲。而唱戲太苦了,自小就得練童子功不說,唱、念、做、打每一個都不容易。小孩子又愛玩兒,誰願意總聽長輩的吃苦受罪學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後來小郝樂炎加入學校的兒童歌唱團,漸漸地喜歡上了唱歌,於是家庭大戰爆發了。爺爺的意思是堅決反對,好好的孩子學什麼唱歌?就知道蹦蹦跳跳指著張臉惹女孩子尖叫,有一副好嗓子還不如好好學戲,傳揚咱華夏的經典文化。奶奶比較心疼孫子,看見孫子天天淚朦朦的心也軟了,第一個站在了孫子這邊。緊接著郝樂炎的父母參戰了,爸爸站在了爺爺一邊,媽媽毫不猶豫的和奶奶統一了戰線。
就在郝家男女形成兩派開始冷戰的時候,唯恐天下不亂的郝樂雨從學校回來了,未來女王積極參戰,帶著因為生了病脾氣不好,和爺爺頂嘴的弟弟離家出走。沒想到郝樂炎發燒太嚴重,糊裏糊塗的就燒沒了命,讓自己這個同名同姓的人占了身體。
三天後,郝樂炎暈乎乎的醒過來,看見自己陌生卻又有點兒熟悉的家,突然感覺心裏甜澀交加。甜的是這輩子的父母都是搞藝術的文化人,最起碼不會讓他賣命賺錢替他們還債,他還能享受一把家庭的溫暖。苦的是這是個五百年後的架空世界,和自己生活的時代差了六七代,他一個古董人物對這裏什麼都不知道,要慢慢摸索再學會融入這個世界。其次要裝小孩子,還是裝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