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玉蘭先生是要阻止我與蘇兒在一起?
傅佑明飛身穩穩落下,便見眼前果然有一間茅屋,四周雜草叢生,荒涼不已。茅屋前有一張石砌的桌子,一旁放在三張石凳,經過歲月的洗禮石桌石凳已塵埃便垢。
其中一張石凳上坐著的正是玉蘭博!
他從懷中掏出一盤棋,旁若無人的徑自擺上,背對著傅佑明說道:“丫頭說你你棋藝很好,有沒有時間陪我這老頭子來一盤?”
傅佑明眉眼一挑,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而後微微一笑,大步跨進去,在一旁坐了下來,執起黑子。
玉蘭博率先下了一子,捋了捋自己發白的胡須,點點頭看著傅佑明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若能贏我,今日之後我便不再幹預你與蘇兒的感情之事。如何?”他笑的詭異,目不轉睛的看著等著傅育明的回答。
果然是因為蘇兒而來嗎?
傅佑明心中一怔,看著玉蘭博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忽然覺得手中的棋子有萬千般重。他可不信,玉蘭博會不知道他的身份,會不知道鬼驚天的所作所為和目的……不過莞爾一想,傅佑明卻覺得玉蘭博如此做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沈流蘇是玉蘭家族後裔,更是玉蘭博的親孫女,他如此愛護她也是正常的。
隻是以棋局定未來,未免也有些草率了些。
“怎麼?”玉蘭博又執起一子說道:“你是打算讓我這老頭子兩子不成?”
傅佑明釋然一笑:既來之則安之。
他落下黑子,隨之笑道:“蘇兒棋藝便是勝我一籌,玉蘭先生你的棋藝自然是天下無人能敵;我又豈會做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如此,豈非是不尊重你了!”
玉蘭博隻是笑,並不說話一子又快速的落下。
一黑一白之間,二人再也沒有說半個字,頃刻間棋盤上格局已定,生死就懸在一夕之間。傅佑明不得不心中認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每下一子,都似乎早已經被玉蘭博的白字暗中牽引,步步緊逼。他洛子快而迅疾,就好像從來不需要去觀看全局,就已經掌握生死一般!
“大局已定,你若再不有所行動,隻怕這滿盤皆囉唆了!”玉蘭博見傅佑明沉思不語,不禁笑著說道。他起身伸了伸腰,看著西方重重鉛雲之後似乎有萬丈光芒即將破雲而出,又不禁感慨:“看來今日這雨是落不下來了。秋風高起,落日破雲,明日該是一個大好的天氣了!”
傅佑明深歎了一口氣,將手中黑子放下來也起身將目光望去。果然見天邊黑色的雲彩似是鑲嵌了一道金邊,顯得瑰麗無比,充滿了無比的誘惑美!雲層之內,一刀刺目的光芒忽然跳躍而出,頓時大半個天空一片金黃,更顯宏偉壯觀。
“不必在派人前去百花國了,那不過是無畏的犧牲!”玉蘭博轉身過來,緩步上前將棋盤收拾好又捧在手上對著傅佑明說道:“蘇兒這孩子表麵看上去似乎對很多事情都毫不關心,實則她是個內心熱情的孩子。既然她選擇你,那麼我也不便多說什麼。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我不希望延續到你們這一代!明日這個時候,我會與你們一同前往百花國!”很多需要解決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話音剛落,玉蘭博已經大步離去。
傅佑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在金色的餘暉之下赫然間似乎變得蒼老了許多;他微微一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宗政仁晨起之後便急急去了偏院,可是院子裏早已經毫無一人,沈流蘇甚至未曾留書半字便帶著人連夜出城。也是在這一日,整個南朝和北國,乃至其他番邦小國都瞬間知道了一個神秘的名字,那就是暗月樓。
傳聞暗月樓中均是女子,她們化身在九洲各個地方;也許是青樓歌姬,也許是大門閨秀;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她們無所遁形,無所不知且勢力龐大。她們之所以在這不到半個月的日子裏被眾人所知,那是因為在這半個月內九洲之上各地紛紛發生劫案甚至是命案。
隻是被殺被劫之人多是該死之人,隻要是被暗月樓列為獵殺對象,無論那人是誰最終都會成為其囊中之物!
九洲各地,恐懼害怕之聲驟起;可是鼓掌叫好之人也比比皆是……甚至有不少的女子紛紛想要加入暗月樓。
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女子一生就得匍匐在男人的足下?
“主子,現在各地官府都對此事十分關注。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夜色之下,幾聲寒鴉嘶鳴兩聲。伸手不見十指的叢林之內,藍月低聲秉道。
“百花國那邊有什麼消息?”沈流蘇答反問。
畢竟百花國多是女子,而傅佑明的暗衛門多是男人,打聽起事情來的確是十分麻煩。所以她才早早的就讓人潛入了百花國,先行將一切打點好!她可不會忘記,那個叫落雁的女子,她可是百花國的公主。
那個人稱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