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閔淮將桌上的信一封封看完,
“荒謬!”
“嗬嗬,是挺荒謬的。”許思明回道。
隻是不知道這說的是那些謠言還是這信上的內容了。
朝廷撥了那麼多糧草,送達的時候卻隻於三分之一不到,還說是由緣途的各州縣都‘貼補’了一些。
這可不就挺荒謬的嗎,荒謬又可笑。
“吱呀!”一聲木無霽推門進來,就見齊閔淮對麵坐了個一身白衣儒雅的男子,跟他那豪邁的笑聲有違和呢。
許思明愣神了一會兒,看了看齊閔淮又看了看木無霽,起身朝她拱了拱手。
木無霽點了下頭看向齊閔淮。
“我是來提醒你用不著去查雲歡的去向,也別查我的來曆。”
齊閔淮挑眉看向他,眸光略有些危險。
“這是王府,皇家的地方,昨日之事我不殺你亦沒將你趕出去,你別得寸進尺。”
“你覺得本王連王府內無緣無故進了什麼人都不該去查清?”
木無霽無波無瀾的麵上有一瞬間的破裂,片刻又恢複如初,逐漸靠近齊閔淮。
“無妨,你去查便是,怕你忘了,我叫木無霽,王爺可要記好了。”
木無霽盯著齊閔淮的眼睛,試圖在裏麵看到些什麼,可結果總那麼讓人不如意。
齊閔淮啊齊閔淮,你怎麼就忘了呢,怎麼可以忘了呢!
齊閔淮看著靠近的人,心中一陣古怪,這人要幹什麼,卻隻見木無霽突然停住腳步,轉身便大步朝外走去。
看得齊閔淮和許思明滿頭霧水。
“你府裏不幹淨,好好查查吧。”
木無霽臨近門口,停下說了那麼一句又繼續往外走去。
看著離開的人齊閔淮有些找不著頭腦,府裏不幹淨,這個他當然知道。
隻是他這麼說出來,他自己都不覺得有那麼一點的心虛嗎,畢竟他也是個不清不白來曆不明的人啊。
齊閔淮索性先不管他了,與許思明繼續討論糧草一事。
最後離開之際,許思明揶揄的看著齊閔淮。
“我知道你那王妃為何會有是男是女兩種說法了,好奇嗎?”
“哦,不過見過一麵你就看出什麼來了?”
“不是看出,而是聞出,這位木公子身上有一股藥味,初步判斷是讓人致幻的藥物。”許思明說著,心中的好奇漸漸泛起。
“可惜聞不出具體都有哪些藥,不過結合昨天的情況看,那藥應該會讓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看到是誰,那麼他看到的就會是誰。”
“當然前提當然是你要見過那個人,不然不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再怎麼產生幻覺,你也不可能平白就想象到人家到底長啥樣。”
齊閔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這鼻子還挺靈敏。”
“過獎過獎。”許思明也不深究齊閔淮的意思。
“不過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齊閔淮想到昨晚準備回府時,一個小孩跑太快先撲到了木無霽腿上,接著又跌坐在地上。
那小孩抬頭就看到了冒著深深寒氣的木無霽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人家下一秒就開始嚎啕大哭。
還是後麵他跟在後麵給買了個糖人糖葫蘆,那小孩父母趕來哄了一陣才哄好。
回頭他問他沒事嚇唬一個小孩子作甚,還記得當時他回頭時表情猙獰。
“因為好玩啊!”
齊閔淮覺得這木無霽多少是有些不太正常的。
所以先不用常人的思維去猜想。
對還在思考的許思明緩緩道
“可能是覺得好玩吧。”
最後許思明帶著不能理解的想法離開了淮王府。
木無霽從書房出來時呼吸有些急促,一柄精致的玄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手中,而 寬大的袖子將他的手隱匿起來。
再遠剛剛的路線,來到之前途經的那座假山那小廝竟然還在這裏,不過這會兒到確確實實是修剪花草了。
這樣也好,省的他去找他。
“你,跟本座過來。”
那小廝心中疑惑,麵上還是誠惶誠恐的跟了過去。
木無霽避開一道道視線逐漸往偏僻之處走去,繞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偏僻荒蕪的小院。
後麵跟著的小廝心中越來越慌,問木無霽要帶他哪也不見他回答,搞的他心中恐懼逐漸攀升。
他想過很多可能,這位是主子派來的接應,亦或是他是其他人派來的,剛巧想想找他打探王府的消息……
但當他看到那荒廢的校小院時,他本能的後退,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轉身就要往回跑。
卻在邁出第一步時被割破了喉嚨,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木無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你應該有些小聰明,但還不夠。”
待木無霽離開時,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而那座院子裏,多出了一灘血肉和一顆赤紅色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