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安撫小動物般揉了揉紀雲卿的頭發,溫聲道,“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沈言,你這是侮辱我男子漢的尊嚴,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紀麟睿十分霸氣地擺了個決鬥的造型,那撲麵而來的英雄蓋世的氣勢,讓紀雲卿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在別墅的訓練室待了很久。
門一開,紀雲卿立刻撲了過去,她以為會看到被揍得像豬頭的紀麟睿,沒想到看到的是被揍得像豬頭的沈言,額,阿睿什麼時候武功蓋世了,居然打敗了沈言!!!
很快,她心裏的震驚就被疼惜蓋住。
沈言顯然被揍得很慘,俊美的臉上紅腫淤青不斷,她連忙踮起腳尖查看他臉上的傷勢,眼中毫不掩飾濃濃的心疼,急聲問阿澤,“阿澤,你們家的傷藥在哪裏?麻煩你幫我取過來。”
“沒事,不疼。”沈言很享受她的關心,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揚,整個麵容都柔和下來,雖然臉上布滿傷痕,卻絲毫不損他的俊美,反而多了幾分粗獷的魅力。
“沈言,你也真是的,我讓你手下留情,又不是讓你被動挨打,難道你就不知道避讓嗎?”紀雲卿心疼地將他額頭淩亂的發絲撫到臉龐,用紙巾替他擦拭額上的細汗。
“姐,你太過分了,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弟弟,也不關心關心我!”紀麟睿一臉鬱卒地捂著胸口,胸膛隱隱作痛。
這時,阿澤已經取來外傷噴霧劑,紀雲卿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沈言噴藥,一邊回頭瞪了紀麟睿一眼,“阿睿,我還沒有說你,你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你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讓他怎麼出去見人呀?”
紀麟睿撇到沈言似笑非笑的眼神,被徹底刺激到了,蹦起三丈高,差點忍不住叫起來。沈言那家夥太不要臉了,竟然使用苦肉計!比試的時候,他一個勁兒將臉湊到自己麵前,自己不明所以,用力揍了他幾拳頭,在他臉上留下不少戰績,沒想到他次次都揍自己胸膛和背部等地方,明明很疼,外人卻看不出來受了傷。
紀麟睿很想將沈言這無恥之徒的真麵目揭露出來,可是,他不能,因為兩人在比試前就立下口頭協定,願賭服輸,不能詆毀對方!
沈言,這個男人太腹黑了,什麼都被他算計到了!紀麟睿很憤怒,不過憤怒之餘,又有些佩服他,他很清楚沈言在比試的時候留有餘地,如果沈言真的全力以赴,現在自己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這樣武力值強大,又心機深沉,並且深愛姐姐的男人,應該會保護好姐姐吧,紀麟睿心裏又酸又澀,最終還是決定看在姐姐的幸福份上,勉強接納沈言。
餐廳裏,氣氛很詭異。
沈言頂著烏青的傷痕坐在餐桌邊,紀麟睿麵無表情地坐在另一邊,兩人對視,似乎能聽到空中閃過劈裏啪啦的火花。紀雲卿坐在他們中間,看了看這個,又望了望那個,無奈地說道,“今晚的飯菜是我親手做的,你們好歹給點麵子,不要再玩眉來眼去的遊戲了好嗎?”
“哼!”紀麟睿率先撇開臉,一副傲嬌的口吻,“沈言,讓我承認你是我姐的男朋友也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言目光平靜,“說。”
紀麟睿忽地咧開嘴笑,笑容陰測測,“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姐一個人好;要*她,不能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她、罵她,要關心她;別人欺負她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她;她開心時,你要陪她開心;她不開心時,你要哄她開心;永遠都要覺得她是最漂亮的;夢裏你也要見到她;在你心裏隻有她……”
紀雲卿捂臉,阿睿,太過了……她都聽不下去了啊……
沈言目光專注,認真聽他說每一句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奇異地讓人覺得他很嚴肅,很莊重,就像是對待一項神聖的儀式。
在紀麟睿說完最後一句之後,沒想到沈言那個*高傲理智的男人,竟然突然麵向紀雲卿,握住她的手指,緩緩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隻疼你一個,*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裏,隻有你……”
電影裏麵的經典台詞,被兩個最親近的人說出來作為誓言,紀雲卿應該覺得可笑的,也確實覺得很可笑,但是卻忍不住濕了眼眶,兩個可惡的家夥,為什麼要為了她做到這一步?
她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心裏酸澀得厲害,很想說點什麼,讓他們明白自己的感動,但說出口的卻是,“你們兩個,鬧夠了哦,再鬧下去,我真的要變成河東獅吼了!”
紀麟睿哈哈大笑,“姐,你明明很感動的,感動你就說出來啊,你不說出來,我們怎麼知道你很感動……”
沈言沒有言語,隻是很自然地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深邃的眼眸湧動著灩瀲華光,專注而深情地凝望著她,卿卿,誓言並不是說一說而已,我會做到的,愛你一生,*你一世。
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非常快。
隻不過打了一架,吃了一頓飯,紀麟睿和沈言就好到勾肩搭背的程度,紀麟睿一口一個“姐夫”哄得沈言將自己最寶貝的一把日本武士刀送給了他,紀雲卿假裝吃醋,嚷嚷著紀麟睿變節太快,心裏卻暖烘烘的。
時間不早,姐弟倆應該告辭了。
紀麟睿很配合地給他們營造二人世界,率先跑回車上。
紀雲卿抱住沈言,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又飛快地跑遠。
沈言摸著自己的唇瓣,目光追隨著那個小女人,她像慌亂的小兔子一般逃竄,不由低低地笑出聲,醇厚的嗓音說不出的愉悅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