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出生在一個山區縣,山上有很多煤礦。
周老板早前是一名蔬菜煉攤主,每天早起晚歸的賣菜,沒有讀過什麼書。
後來積累了點家資,聽說承包煤礦做煤老板很賺錢,於是他也想要承包一個小煤礦。
幾經打聽,終於明白承包煤礦並不是有錢、有人、有礦山就可以的,他還需要一張證--煤礦企業開辦許可證。
為了辦這證,周老板可是跑斷了腿。
他先是到了鎮裏邊問,人家說這職權沒有下放,不管鎮裏邊管。
然後他就跟到縣裏,本以為是工商局在管,結果被人家給慫了回來,問他是不是眼瞎了,那證是他們前置許可,叫他不要來找他們。
周老板哀求著問到底到哪辦,他們沒好氣的告訴他要到煤礦局。
他摸著門兒來到了煤礦局,接待他的是一名科員,名字就叫張天生。
老周心想這回總算是找到主了,激動的握著張天生的手,一個勁的叫張科。
張天生看著兩手空空的老周,心裏非常鬱悶,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就這樣子也想辦證?想都別想了!
於是張天生泡了一杯茶給老周喝,老周這心裏暖得很,心想總算遇到一個熱心人。
張天生拿出一份文件給老周看,大意就是要有序控製煤礦開發,不過過度開采,要給後人留片青山綠水之意。
老周書念得少,根本看不懂上麵說的是什麼,瞪著兩隻大眼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不知所措。
張天生一看這架勢,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心裏憤憤不平,拿過文件給周老板給念了一遍。
周老板一聽,這意思不就是他的承包要黃了?
這可不行,他一定要拿到這次承包手續,他可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入進去了,山也包了,人也請了,就差一張紙就可以開工了。
於是他苦苦哀求,說明了他現在的工作情況,言明每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損失。
張天生聽了周老板的訴苦,這眼睛是越聽越亮,這說明周老板非常迫切的需要這張許可證,於是他跟周老板講了很多政策,足足聊了一個多小時。
周老板悶悶不樂的出了辦公室,心想這小夥子還是挺熱情的,奈何自己生不逢時啊,居然趕上了不好的政策,他怏怏的回家了。
張天生心裏直冒火,這好說歹說好了一個多小時,難道這人就看不出來啥嗎,就這智商還想要開煤礦?
這一通走下來,天已經快黑了,他一天都沒顧上怎麼吃飯,於是他不得不破費尋了一家飯館吃飯。
鄰居有兩人在吃飯,他們在胡天黑地的聊著,聊起上次他們進監裏的情形。
老周一直以為,被抓進監子裏的都不是好人,於是耐下心來想聽聽他們到底是何究竟。
其中一人理著光頭,他說他是因為偷輛自行車而被撈進去的,在裏邊一關就是五年,跟他同間房的,有一個貪汙了一百萬,結果沒幾天人家就保釋了。
很多牢友們都激動的給他留電話,希望他出去之後給家人捎個口信,告訴他們在裏邊的情形,希望能花點兒錢打點關係將他們保釋出去,再不濟也送點生活費過來,不至於每天都是吃雜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