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吻爽嗎?”葉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
“不爽!”杜簡哭喪著臉: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生強吻,所以即使再爽也不會承認。
“我們跳個舞吧?”葉娜把頭靠在了杜簡的肩膀上。
杜簡剛要拒絕,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那首俗到了被稱為民工之歌的《月亮之上》:“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曾幾何時,這首歌還被校園裏的好事者改為:“我在仰望,市場之上,有多少物價在自由地飛翔……”
杜簡接起電話,聽了一會,便麵露喜色,原來是張凱開機打電話過來了!
張凱說他正在長安杜陵塬上的一座古墓裏,身邊還有兩個“民間專家”,他們都很願意幫杜簡看看江思穎臨死前留下的那張大明宮測繪圖。
杜簡看了看表,也不顧得時間了,立刻就應聲道:“好的,我馬上就來,10點鍾見。”
葉娜好奇地看著杜簡:“怎麼回事?”
“是我的一個哥們,我要先走了。”杜簡說完拔腿就跑……
他奔出了酒吧,然後跳上了405路公交車。
車子一路前行。夜幕之下,鍾樓、鼓樓閃閃發光,輝煌的燈火一直延伸到了唐長安城的城牆邊。
而整個城牆又都用彩燈裝飾,城樓、魁星樓、閘樓等等都倒映在環城公園的河水中,猶如水晶宮一般。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顛簸,終點站杜陵塬到了。
杜簡下了車,往前走了幾百米,就是一座荒山。
一個穿著休閑衣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山腳下等待他的到來。年輕男子是那種冷酷型的帥哥:飛揚的劍眉,細長的眼睛,筆挺的鼻梁,幹淨利落的臉部線條……
“啊,張凱!”杜簡激動地奔上前去。
冷酷型帥哥一邊看了看表,一邊說道:“哈哈,你終於來了,原來你也會遲到啊!走,我那兩個哥們還在古墓裏‘研究’呢,你不是有一張大明宮的測繪圖嗎?他們是這方麵的‘民間專家’哦!”
“張凱,你要知道我心愛的人剛剛遇害,我的心情是多麼沉重!”杜簡一邊跟著張凱往荒山上走,一邊黯然地說。
“杜簡,你有戀母情結?江思穎比你大了七八歲,拜托!雖然她在科學家隊伍裏不算是最年輕,但也絕對不老。”張凱當然知道杜簡所說的“心愛的人”是誰。
杜簡義正言辭地反駁道:“怎麼了?愛一個人都有錯嗎?當然,我知道她不會選擇我的,我隻要能遠遠地看著她就心滿意足了。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不計回報!”
“那你愛她什麼?你不覺得你自己愛得很荒唐很莫名其妙嗎?”張凱好笑地說。
杜簡先是一愣,緊接著又不甘示弱地大喊道:“愛就是愛,還需要什麼理由?”
張凱咬了咬牙,調侃說:“她不是還沒結過婚嗎?如果她不死,碰巧又是個‘正太控(喜歡小弟弟的女人)’,呃,說不定你還真的有機會。”
“別挖苦了,既然她已經慘遭毒手,那麼我就一定會盡力為她報仇的。”說話的同時,杜簡的目光從張凱臉上移開,望向了遠方——
西安新城區在龐大的黑暗中頑強地閃爍著各種光茫,如此的突兀、紮眼。
杜簡癡癡地看著,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傷痛和淒涼。一陣陰風吹來,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有時候,命運真是不公!杜簡感慨萬千:自己和張凱是小學同學,但張凱從三流大學裏一畢業就繼承了爺爺的大集團,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而自己……哎,讀了這麼多書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呆子。
“你在想什麼心事?”張凱好奇地打量著杜簡。
“我,我在想昨晚發生的黑客事件。”杜簡連忙掩飾說。
“哦。”張凱隨口應了一聲,雖然他在大學裏學的是網絡技術,但他對這完全不感興趣。
“事實上,西部數據中心的服務器上存在著一個係統漏洞。”杜簡背負起雙手,一臉高深地用45度角仰望著星空說:“別告訴我你連西部數據中心都不知道,它負責中國互聯網數據的存儲、交換和傳輸的國家電信級數據中心,直連國家骨幹核心、省網核心、城域網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