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即使是傻子,也明白了他的目的!他的最終目的竟然是將一眾高手一舉消滅,再攻占四城,一統天下!
他的野心也太大了!
多數人被逝水無塵接近自負的狂傲震驚得不能言語,而一旁的過路君子,卻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封飛鴿傳書,唰唰唰寫上什麼,然後飛鴿帶著傳書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到了夜初寒的手上!
“這麼近的距離還用飛鴿傳書?”逝水無塵見狀不由笑了出聲,言語中充滿了諷刺,“反正都是要失敗的人了,有什麼秘密,還需要這樣遮遮掩掩?”
夜初寒敏感地捕捉到過路君子眼中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看也不看逝水無塵一眼,飛快打開了那封飛鴿傳書。雪白的字條上,書寫著一行娟秀的字體:用青龍衝破屋頂,從天空逃走!
盡管他內心有著或多或少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好地掩飾起來,然後飛快地丟了一個眼神給慕輕寒。多次合作的默契讓她馬上會意,並且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逝水無塵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點點向著夜初寒靠近。
“逝水無塵,你少廢話了!要殺就殺!太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柳星離又忍不住破口大罵,臉色也愈發陰沉。
“這可不行,接下來還要請各位見證這場城戰的結果呢。”逝水無塵的語氣輕鬆自如,顯然對成功勢在必得!
柳星離氣結,正要說什麼反駁過去的時候,密不透風的洛凝樓,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夜初寒站立的方向,驟然旋起一道颶風,向著四周橫掃過去,塵土飛揚,瞬間模糊了四周的一切!他隻感到自己的衣領被什麼扯起,接著視線就陷入了一片模糊之中!
這突發的一幕讓逝水無塵臉色瞬變,他正要看清是怎麼回事,突然猛烈的青光刺入了他的眼睛,讓他的視線一陣繚亂,隻能隱約看到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朝著洛凝樓的屋頂躥去!
一陣巨響!洛凝樓的屋頂被穿透,木屑木板紛紛掉落,突然騰空冒出的青影順利從空洞中躥了出去,掃起一陣塵煙滾滾落下!
一切來得快去得急,轉瞬間,大風止息。
逝水無塵一陣厭惡地用手掃開眼前的灰塵,等視線清晰了一些的時候,才發現在洛凝樓的閣樓上——夜初寒,落雪輕寒,還有柳星離,已經不見了蹤影!
“夜啊!城戰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和嫂子,還有柳猩猩一路走好——”而亂碼先生一臉興奮地朝著屋頂上那一點點自動修複的破洞揮手,突然覺得腦袋被什麼用力一拍,不由惱怒地回頭瞪向慕宸,“喂,你幹嗎又打我!”
慕宸毫不客氣地回瞪:“別亂說話!一路走好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不?”
而蕭柏,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了。
“可惡!”看著幾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內的打鬧,加上剛才夜初寒出乎意料的逃脫,逝水無塵心中火上澆油,嘴角掛著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英俊的臉容也變得猙獰。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過路君子悠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笑著看向臉色陰沉的逝水無塵:“逝水幫主,你之前說的那話誌在必得,但我看來未必。”
“是你讓他們逃掉的?!”逝水無塵咬牙切齒,目光凶狠地逼問,“你到底是誰?”
過路君子淡然一笑,亦不隱藏,隻見一道白光從他的身邊泛起,轉眼間,原先那位書生氣男子站立的位置,已經被一位笑語嫣然的少女所取代!
“莞爾刺痛!”慕宸和蕭柏同時驚呼出聲,下巴幾乎掉到地上,“不對!過路君子不是男的嗎?”
而亂碼先生似乎早知道一切的樣子,若無其事,隻是神色有些閃躲。
“這些遲點再解釋。”莞爾刺痛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到了神色震驚的逝水無塵身上。
“你——出賣我?”逝水無塵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去形容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掐進了肉裏,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將麵前笑靨如花的少女撕碎!
“當然不是,作為一個商人,最基本的誠信,我還是要做到的。”莞爾刺痛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輕鬆應對,“既然我答應過逝水城主,作為莞爾刺痛,我不會插手這件事。”
逝水無塵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你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剛剛落雪輕寒沒有提到我?”莞爾刺痛的唇角,掀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當然作為莞爾刺痛,我不會隨便放走一個跟我們的交易有重要關係的人,不過我並沒有說,作為過路君子,我同樣不會插手這件事吧?”
“你——”
莞爾刺痛微笑著打斷他:“作為‘過路君子’偶爾發現這個事實,並放走了你抓來的人,這跟‘莞爾刺痛’無關,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既然‘莞爾刺痛’將洛凝樓租給了你,那我們的交易依然在繼續。隻是你的計劃不過是將一眾高手困在洛凝樓,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再將這些高手一舉殲滅,而現在‘過路君子’幫助夜初寒跑掉了,恐怕你的計劃,就不會這麼順利了。不過你有一點該慶幸的,就是‘過路君子’無權管理洛凝樓。”莞爾刺痛嘻嘻笑道,那語氣雖然淡然如同開玩笑一樣,但話語的內容就給了逝水無塵狠狠的一擊,“不然,你就該哭著滾出去了。”
被莞爾刺痛繞口令式的話語弄暈了頭腦的亂碼先生不由驚訝出聲:“不是吧?莞爾瘋婆子!我還以為你有辦法,沒想到你說了半天全是廢話!”
有人出聲自然有人應和,蕭柏和慕宸連忙舉手讚同。虧他們還以為看到了生的希望,沒想到卻是狼狽為奸!
“閉嘴!”莞爾刺痛狠狠剜了這三人一眼。她再次將視線轉落逝水無塵身上時,眼中透出淡定的睿智,“既然大家都出不去,也做不到什麼,逝水城主有沒有興趣跟我賭一把?”
“賭什麼?”逝水無塵其實已經氣得快要吐血了,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賭——”莞爾刺痛語氣一頓,笑容加深,“這次城戰,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青龍降落到流星城城牆上的時候,城戰,已經熱火朝天地展開了。
原本架在護城河的吊索橋已經拉起,城門緊閉,副城主果斷施發號令,瞬時箭矢齊射,暗器齊出,恍如黑色的雨一樣紛紛落下,轉眼間城牆下已經死傷一片。可能由於護城河的緣故,逝水家族的軍隊靠近不了城牆,隻能費力地朝城牆上射箭投擲,雖然偶然射中一兩個人,但很明顯,流月星矢幫暫時占領了上風。
看到這一場景,柳星離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他一手創建的幫派,辦事果然有效率。
“哇,好震撼!”慕輕寒雙腳著地,就發現青龍沒有如預期所料消失,而是再次騰空飛起!最先走下青龍的柳星離不禁抬頭朝天空大喊,“喂!夜初寒,你去哪?”
“你們先在這裏頂住,我去一趟朱雀城城主殿!”夜初寒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遙遠的雲端,可還是清晰地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柳星離奇怪地看向慕輕寒:“他去朱雀城幹嗎?”
慕輕寒搖了搖頭,表示毫不知情,就在這個時候,城牆上的流月星矢幫的成員見到有人突然出現在城牆上,連忙警惕地圍了上來。還沒等柳星離開口解釋,其中一人已經驚喜地喊了出聲:“啊!幫主!你終於回來了!”
“現在戰況怎樣了?”柳星離點了點頭,情況緊急,他跳過客套的問候,直接切入主題。
提起城戰,剛才出聲的那個人也不由著急起來:“由於這次城戰來得突然,很多沒上線的兄弟都不知情,目前我們這方處於被動狀態,雖然我們暫時占據上風,但是……”
“但是什麼?”
柳星離皺眉問道,就聽城牆入口的地方一個人急匆匆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大喊著:“副幫主,不好了!暗器和箭矢的庫存數量不足了!恐怕隻能再支撐一會兒……啊!幫主!你回來了!”
他洪亮的嗓音這麼一喊,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柳星離連忙高聲喊道:“大家別分心,繼續從容應對!”
城戰,意味著所有的寵辱成敗都在這一刻決定,因為在城戰中死亡,是無法在戰場上重生的。就意味著每一個人都隻有一次參戰的機會。假若城戰失敗,那就意味著他們辛苦建立的幫派,要重新再來。
柳星離的聲音穿透城牆,幫主歸來的喜訊加上他這一句鼓勵,城牆上流月星矢幫的成員士氣高漲,精神大振,再次投入了緊張的戰爭中。
副幫主漂流瓶將指揮的工作交給了幫派的一位長老,然後大步流星向柳星離這個方向衝來,臉露喜色:“離子,你回來了!”
柳星離迎了上去,十萬火急般問道:“瓶子,為什麼暗器和箭矢的庫存會不足?明明前幾天我才讓人補充了貨源!”
“逝水無塵這個陰險小人!”漂流瓶一愣,突然破口大罵,“一定是昨天逝水家族來發請帖的時候,派人潛入了我們的倉庫內,把大部分暗器箭矢都換成了水果!”
像無事人一樣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慕輕寒,聽到武器都被逝水家族換成了水果時不由笑了出聲。
“咦?這位是……”漂流瓶聽到一陣清如銀鈴的笑聲,目光落到慕輕寒的身上,不禁朝柳星離擠眉弄眼,“離子,你什麼時候泡上了這麼漂亮的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