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出生,讓我看到了黎深的另外一麵。
以前那個很有原則的人,到了女兒麵前,似乎變得有些沒有底線了。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因為糖糖就是他的底線。
糖糖出生在前輩離開的第二年。
在被推出來的時候,我頭一次見黎深哭。
麵對我們一大一小,黎深難得的手足無措。
看著他不知道該接小的還是抱大的,我竟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聲牽動了傷口,我疼得齜牙咧嘴!
最終還是哥哥趕到,抱走了糖糖在一旁照顧,黎深才總算緩過神來,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這些年,地球的淨化率基本上已經達到了99.99%,而流浪體也不再增加。
世界的秩序完全恢複,人類也從原本的依賴芯核能源,轉而開始研究起了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
就連哥哥呆的航天署,也開始在宇宙中尋覓更加安全的可用能源。
一切就好像既定的未來被改寫。
我和黎深的生活也從原本的忙碌,轉為了二線。
楠姐升職了,而我坐上了她原本的位置。
因為不再需要奔赴一線,我和黎深計劃中的孩子——糖糖,也就這麼順理成章地降生了!
陶桃這個幹媽跑前跑後的,幾乎包辦了我和孩子的一切瑣事,而照顧我這件事,黎深執意要自己來。
這兩年,從一線退居二線的不止有我,還有黎深。
醫院和國家研究院那邊是不太舍得放人的,但是那十年黎深是怎麼過的,大家也清楚。
而且黎深也答應,以後有遇到難關的時候,他還是會去幫忙。
於是他就這麼開始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閑散生活。
說是這麼說,但他這個人也閑不住。
這兩年一邊照顧我,一邊又發表了一些學術論文。
他的那些學生三天兩頭沒事地往我家跑,又因著我懷孕的緣故,每次來都不空手。
一度搞得家裏東西太多,吃不過來。
黎深便將東西打包送到了福利院,給那些天災之後被留下的孤兒。
術後恢複的期間,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骨折時,被黎深照顧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再有那麼多忙碌的手術,可以陪在我身邊消磨時間。
關軒如今接替了黎深的位置,但他的性子還是那樣沒怎麼變。
沒事就跑過來一趟,看著他逗糖糖的樣子,就知道他多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
說起來,他還真是跟黎深很像,也找了個獵人做老婆。
隻不過他們兩人的性子就與我們不太一樣,沒事就跟歡喜冤家一樣鬧來鬧去的。
好在倆人鬧歸鬧,但感情一直不錯,如今他媳婦也快到預產期了。
其實最開始的他來的時候還好。
如果他後來沒說,要是自家生的是個兒子就要跟糖糖結娃娃親的話,黎深大概也不會防他跟防賊一樣。
日子就這麼笑笑鬧鬧地過,糖糖也從小小的軟軟的一團,變成了個調皮搗蛋的小惡魔。
這個漂亮得像瓷娃娃般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是隨了誰,頂著那雙跟黎深一樣的眸子,滿腦袋的聰明用不到正地方。
偏生黎深還有些無底線地寵她。
好在,黎深終究是黎深,大是大非上從不讓孩子踏錯。
我便也沒有擔心……
不過看著父子倆同樣腫起的臉頰,我還是強製將家裏所有跟糖有關係的零食全都打包送去了福利院。
看著一大一小兩雙可憐又哀怨的眸子。
我突然有些想不起黎深原來冷冰冰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了。
倒是黎深這些年為人處世上越發的圓滑了,尤其是看我生氣了,立馬換陣營的樣子,讓人又氣又好笑。
怎麼說呢,就是他好像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