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的石桌上放著一個金絲鳥籠,秦言走近,籠子裏的鸚鵡拍打著翅膀,鳴出了似懂非懂的‘人語’,許是看到陌生人,它亢奮了。
尹熙尚拿著葵花籽,時不時往籠子裏放進一顆。鸚鵡也安份下來了。
秦言不客氣地坐在了他對麵。“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害死王妃的嗎?為什麼現在還不開口審問。卻還有這筆心思練劍逗鳥。”
照她知道的線索推斷。王妃死前正直拜堂之際,如果是太子說的一刀斃死,那麼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離她最近的人。而當時正是三皇子在她身邊。秦言毫無疑問地把他列入黑名單。
尹熙尚再一次被她的話震驚,不禁抬起頭,“你是在埋怨我不該對凶手以禮相侍嗎?放心,就算是路邊的一隻流浪貓,在我這裏同樣不會讓它再覺得可憐。---還是你有其他的想法?”她泛發著光澤的黑眸告訴他,所有一切的真相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秦言忽換上嚴肅的神色,“因為你知道凶手是誰。”
伸進籠子裏的葵花子在手指顫抖的瞬間掉在了石桌上,鸚鵡不滿地叫了兩聲,舞動著翅膀在籠子裏不斷轉動。
秦言審視著他的舉動繼續說:“而且你知道凶手並非是我,口口聲聲說要找出凶手,但你的行為卻是在不停掩蓋真相。你異常的作法已經證明你並不想知道這個過程了。一個可能是:你早就知道真相;第二個可能是:你在為對方揭力隱滿或是害怕知道真相。”看著從緊張到吃驚到放鬆的尹熙尚。她又補了一句:“我說得有幾分對呢,三皇子?”
最後,尹熙尚反而笑出了聲,“你知道這番話足可以讓你誅九族,隻要我願意,或許明年今天將是你的忌日。”暖暖的笑容卻和他冷厲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言搖著頭:“你不會。”
“未免太過自信。”
“自你從刑部救下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會。”秦言心裏莫名的翻騰著‘一輩子也不會’。
“救你?這是你自作多情的想法;還是自欺欺人的第六感。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心思像被扒出來灘在她麵前一樣。他也不免有些煩燥。
“理由隻有你自己最清楚。我並非是白目地猜測,因為我是-----。”對於他的反駁,她也很抓狂。“神探。”秦言在最短時間內為自己找了個即神氣又有古代氣息的詞來形容她的職業。有了這個神聖的外號,她的話才不至於被別人不屑一顧的否決。
這麼肯定的指控,尹熙尚突然感到無言以對。像注定不是她的對手,讓他無奈。
隻是順著他以為是玩笑的一句話扭轉了話題,“我有生以來隻知道有捕快,連刑部屢破奇案的大捕快也不敢妄自非薄自稱自己是神探。你又有何能奈出此言。”重新撿起石桌上的葵花籽移到籠邊。
秦言興奮地雙手撐著石桌站起來,“這麼說你是願意給我表現的機會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並沒有這層意思,是你的思惟太過敏捷。”尹熙尚拿起一旁的壺子,開始倒水到籠子的水杯裏。
秦言急得傾身向前,下巴幾乎要擱到鳥籠上,“就當為剛死去的王妃行行好。也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雖然好心收留了我,但絕非長久之計,太子隨時會來拿我當替死鬼的。”
尹熙尚又猛一震,停下了所有動作。眼底下除了驚訝還多了一份沉思。秦言見機不可失,又說:“除了你之外,太子也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你不是凶手,難道真不想知道這事和太子會有什麼牽扯。或許你可以趁這次機會將他取而代之。”秦言配上了一個‘殺’的手勢。
“放肆。”尹熙尚惱怒得站了起來。秦言也嚇得縮回了身子,一臉無辜,電視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爭奪皇位兄弟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