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曾經的曾經(1)(1 / 3)

唐旭堯揍了薑尚一頓,把沒能在嚴末身上發泄完的氣一起發泄到了薑尚身上,等眾人手忙腳亂地把他和薑尚拉開時,薑尚臉上也開了花,淩宇成和陸燃都黑了臉,為這淩亂莫名的狀況。

隻有嚴末一人在鼓著掌:“阿旭啊,這離婚手續沒辦好是你先提醒的,這離婚手續的字也是你親自簽的,想想你成全了一對璧人,喜大普奔的事,等他們結婚了,他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都會感激你的。名垂千古的事,你也別慪了,開心點,來,笑一個!”

陸燃黑著臉推了他一把:“你還嫌被揍得不夠疼嗎?”

有些擔心地望向唐旭堯,卻見唐旭堯隻是淡淡地扔下一句話:“我先回去了!”

轉身走了,直接回了家,不是家人住的那個家,而是回了以往和陸然一起住的那套公寓。

剛結婚那會兒兩人原本是住在家裏,在家裏住了半年沒到,陸然突然說想搬出去住,想過二人世界,當時他也沒想著原因,隻是想著兩個人住會更方便自在些,就和陸然搬到了這套閑置的公寓裏。

陸然不喜歡被人打擾,除了過來收拾屋子的鍾點工,家裏也沒請人做飯。

那時他工作忙,經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回來時陸然已經縮在沙發上睡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她又總早早起來給他做早點,品類還是一天一個樣的。

明明是習慣賴床天天早上困的睜不開眼的人,卻每天強撐著起來給他準備早餐,他在飲食上一向是簡單就行,也不喜歡花太多時間在早餐上,也就沒讓她每天特地起來做,早上起來匆匆洗漱後就趕去上班了,早餐在樓下早餐店裏順帶一份也就差不多了。

以往總覺得花大半個小時在吃早餐上是件很浪費時間的事兒,很少會認真陪陸然一起吃頓早餐,後來陸然離開,每天早上醒來,盯著空蕩蕩的屋子,才開始覺得整個生活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一個人對著空房子越久,這種的不對勁感就越強烈,每天晚上回家看不到縮在沙發上的人兒,床的另一側始終空蕩蕩冷冰冰的,早上醒來也沒有人輕輕地搖著身子叫他起來吃早餐……很多原本已經習慣了的東西隨著陸然的離開慢慢消失不見,時間越長,他越不喜歡踏進這屋子。

剛開始還會盼著哪天回來時燈光是亮的,陸然會像離開時那樣悄無聲息地回來,隻是時間一長,也就慢慢地沒再抱幻想。

他已經大半年沒回過這邊,屋裏的擺設還一如陸然離開那會兒,鍾點阿姨也還是會每天過來打掃,屋子不會太淩亂,隻是沒有什麼人氣而已,沒開燈的時候,屋子安靜陰森得有些嚇人。

唐旭堯隱約記得陸然那時還是挺怕黑的,不太敢一個人待在屋子裏。

她那時剛開始是有工作的,隻是搬到這邊三個月後就辭了職,她說她每天下班回到家天都是黑的,屋裏黑漆漆的她一個人不敢開門進去,還怪他沒事買那麼大的房子。

那會他還特地早下班回去陪了她幾個月,隻是後來幾個大項目要談,華辰又在準備擴張海外市場,他越來越忙,加班越來越晚,慢慢也就忘了這事,這會兒看著空曠曠的屋子才發現,離婚前那一年,幾乎每個晚上都是她一個人獨守這空房子。

怕黑也怕獨居的她究竟是以何種心情熬過了那一年的?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唐旭堯隻覺得心髒擰著發疼,不知怎麼的突然特別想她,幾乎是本能的,他已經拿出手機給陸然撥了電話過去。

陸然正在洗澡,手機擱客廳裏,程朗正在客廳看電視,看她手機響,就扭頭對著浴室的方向,高聲提醒:“陸然,電話。”

“誰啊?”含糊的聲音伴著水聲,從浴室裏傳出來,“你先幫我接下吧。”

“也不怕別人誤會。”程朗無奈嘀咕了聲,拿起手機,看了眼,沒存名字的,本不想接,但看手機一直響,不像那些玩笑電話,就順道幫她接了下來。

“您好?”程朗問。

唐旭堯沒想到這個點接電話的會是個男人,眼眸一黯,一聲不吭地把手機掛斷了,他認得這個聲音,陸然的未婚夫。

陸然從浴室出來,看程朗奇怪地盯著她的手機,問:“誰啊?”

“大概打錯電話的。沒出聲就掛了。”程朗應著,把手機扔在了桌上。

陸然過去拿起,點開看了眼號碼,盯著那串數字失神了會兒,又把手機扔下了。

程朗看她神色,皺眉:“唐旭堯?”

陸然沒應,隻是擦著頭發,側頭望他:“我熱水器還開著,你一會兒洗完記得給我關了,你房間在那頭,被子還在櫃子裏,一會兒自己收拾,我去睡了。”

程朗要來這邊出差一周,他不喜歡住酒店,看她這邊有空房幹脆過來蹭住了。

她看著房子空屋裏也靜得嚇人,也就無所謂讓他住進來。

第二天程朗要去談生意,陸然要去上班,兩人不同路,程朗送陸然到地鐵口就自己開車先走了。

陸然沒買車,她雖然有駕照,卻不太會開車,坐在駕駛座上心裏會打顫手也會發抖,因此也就一直沒買車,平時都是和別人一起擠地鐵或者打的,在擁擠的大城市裏生活,陸然總覺得擠地鐵比被堵在路上要省事的多。

她今天出門早,趕到公司時還沒到八點半。華辰九點才上班,這個點還沒什麼人,卻是在公司門口遇到了唐旭堯。

唐旭堯一向很早來公司,這個點遇到他陸然已經覺得意外。

唐旭堯似乎昨晚沒睡好,人看著雖然還是淡冷淡冷的,也收拾得幹淨了,但麵容總有些憔悴,眼裏布著紅絲,似乎一夜沒睡,被嚴末揍得那拳雖然處理過了,但嘴角那一圈淤青還沒完全淡去,看著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