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正妃的住所,宣意堂布置擺設都是大氣而端莊高貴的,剛進了正廳,穿著家常的大紅纓絡錦袍的趙宣琳就迎了出來,攜了莘菲的手,二人一起進了正廳的西暖閣。
西暖閣裏,溫暖如初,紫櫻幫莘菲脫下了外頭的氅衣便退下了。
西暖閣裏沒有放北方常見的暖炕,而是一張大的羅漢床,鋪著錦褥,趙宣琳與莘菲攜手走到了床前,微微有些孕相的張芳榆早已站在床邊候著了。
莘菲趕緊上前拉了張芳榆的手,“你快坐下,還站著幹什麼,我又不是外人,怎地如此外道?”
說笑著三人才脫鞋上了羅漢床上坐下,床上擺著一張黃花梨的矮腿案幾,案幾上鋪著大紅的團福錦墊,那錦墊四圍鋪得特別寬大,趙宣琳示意莘菲將腳放進那錦墊的下擺中,莘菲低頭去看,原來裏邊放了熱乎乎的暖爐,三人就圍著案幾團坐著,一時丫鬟奉了熱茶點心上來,莘菲便喚了紫櫻來,將自己做的幾樣小點心也拿了出來。
“這是我自個兒做的,你們也嚐嚐,不十分新奇,到底是自己個做的,幹淨些。”莘菲說道。
張芳榆有孕在身,自然是饞些,拈了塊雪花糕在嘴裏,細細地品著,“嗯,姐姐手真巧,這個叫做什麼,入口即化,芝麻香甜可口卻也不膩人,比咱們府上做的可強多了。”
莘菲笑道,“這個叫做雪花糕,哪裏是姐姐做的好吃,不過是別人家東西好吃些吧?吃得下你就多吃點。”
張芳榆紅著臉點點頭,趙宣琳歎道,“府裏的東西我們輕易也不敢吃,都是過了信得過的丫鬟手裏才敢下筷,也苦了芳榆妹妹了。”
莘菲驚訝地問道,“有這麼誇張嗎?到底是王爺的子嗣,誰還真的敢嗎?”
“真正落地了,長大了才叫子嗣,這麼著看不著的誰把咱們看在眼裏了,都恨不得妹妹立馬有些個什麼事才好呢。”趙宣琳苦笑道。
向來後院女人之間的戰爭就是這麼慘烈的,莘菲大抵也知道些,便不再說這個話題,看到羅漢床上還擺著那副自己送給趙宣琳的跳棋盤,便笑著說道,“喲,妹妹們也會玩這個嘛?”
趙宣琳便將案幾上的點心挪開,將棋盤放了上來,“我還正想問姐姐呢,這個棋盤做的如此精致,竟和咱們平日裏下的棋不一樣,我和芳榆妹妹還看了半晌呢,也沒看個明白,姐姐快教了我們來。”
莘菲笑著道,“這個叫跳棋,自然是和咱們平日裏的棋不一樣,玩法也不一樣,來,今兒難得興致好,我來教你們。”
說罷,莘菲便教著二人玩起來,挑起規則簡單,隻要隔子跳就行,片刻功夫,二人就明白了,三人於是選好一色棋子,開始玩了起來。
二人畢竟是新學的,比不得莘菲在現代玩了幾十年了,三盤下來,二人都是輸給了莘菲,張芳榆嘟著嘴道,“我不玩了,姐姐你們都比我厲害,玩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