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兩年。
事業家庭兩得意。
兩邊的媽媽都催促著小兩口趕緊去代孕要孩子,周安弼總是說“不急,兩人世界還沒夠呢”,說得趙婉玨幾乎要抓狂,說:“又不要你做什麼,就去代孕中心那裏做個檢查,然後,咳咳……然後,孩子生了有的是人帶,你們繼續去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啊。”
周安弼根本不接招,說:“那怎麼行?媽媽你知道你兒子做什麼事情都是要做到最好的,現在是好兒子,好丈夫,將來會是好父親,怎麼可能把孩子丟給別人帶呢?”
又把齊子恒拉過來,對媽媽說:“現在子恒就是我的大寶寶,暫時不要別的寶寶。”
趙婉玨恨得罵,說:“子恒,跟媽媽來,別跟他學得貧嘴賤舌的討人厭。”
於是,此事被按下不提。
因為周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弱,眼看著時日無多,故而孝孫孫女們都會在周末帶著自家的另一口子回大宅來探望,有時還會住上一晚上,所以,到了周末,周家大宅就熱鬧了起來。
周老爺子年事高容易困倦,雖然喜歡和孫輩們說話聊天,往往一會兒就累了上樓去休息,留下一群年輕人在客廳等處隨意玩鬧。
這一日,周老爺子又上樓睡午覺去了,紀律接了個電話出去,說是一會兒就回來,剩下的幾個人正無聊,石大少自告奮勇地要在給大家煮他拿手的咖啡,眾人都讚好。不一會兒,濃濃的香氣就飄滿了整個空間。
周安洵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裏,懶得起身,能使喚的人除了齊子恒就是大肚子的周安琪,於是,他肚裏衡量了一下,笑眯眯轉向齊子恒,說:“弟妹,勞駕,麻煩給我遞一下咖啡。”
齊子恒乖乖地遞給他一杯,小聲抗議說:“安洵哥,別叫我弟妹好嗎?很奇怪的稱呼。”
周安弼正在桌子那一邊看電腦上的文件,聞聲抬頭,不高興地說:“喂,不許欺負我家子恒。否則叫你好看!”
周安洵笑得妖孽,說:“我本來就很好看,還用得著你叫?再說,我哪裏欺負你家子恒了?安琪叫他大嫂,我不就正該叫他弟妹嗎?”
周安弼不講理地說:“安琪叫得,你叫不得,安琪又沒壞心,不像你,一肚子壞水!”
周安洵最喜歡和當著大律師的堂弟鬥嘴了,因為鬥贏了的話會很有成就感,這一下挑起事端,正中下懷,馬上拖長了聲音反擊說:“可是——我不叫他弟妹的話,難道叫他弟弟嗎?哦,那樣的話,我會忍不住想要調戲他的。”
又端出一副正經臉來,說:“隻有叫他弟妹,才能時刻提醒我他的身份,才好叫我不能犯錯誤。”
說完,周安洵挑起眉毛,施施然看著周安弼,看他怎麼回應。
齊子恒不禁在心裏翻白眼,他倆其實更像親兄弟,連挑眉使壞的表情都很像。
周安弼盯著周安洵看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對齊子恒說:“子恒,他叫你弟妹,你就叫他堂姑,因為他是和你一樣的。”
周安琪本來拿著個十字繡坐窗戶邊的藤椅上在給肚裏的寶寶繡一頂小帽子呢,聽到這一句不禁“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那我也得改稱呼叫二姐了。”
周安洵像被踩了一腳的貓一般跳了起來,罵道:“胡說!我和他怎麼一樣?我是上麵的,上麵的……”
隨著石天昊轉頭看這邊,周安洵的聲音越來越底氣不足:“最起碼我二四六在上麵!尼瑪!至少一周有一次在上麵!看什麼看!”
周安弼麵不改色地說:“那就是堂半姑!”
齊子恒忍俊不禁,周安琪則捧著大肚子“哈哈哈”,說:“這名字好,黃半仙,堂半姑,哈哈哈,二姐,你要是裝個瞎子給人算命,應該能騙得到錢。”
周安洵撩起袖子想打人,三個人裏麵,一個是無辜的小白兔齊子恒,一個是大肚子的孕婦周安琪,唯一一個能下手揮以老拳的周安弼則早就丟了電腦,抓了一根棒球棍在手裏,警惕地做出防衛的動作,估計討不了好去。
周安洵隻好悻悻然作罷。
周安洵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忽又眼珠子轉了轉,起身攬住齊子恒的肩膀,親熱地說:“子恒啊,咱們中國人民早就推翻三座大山了,你怎麼還不翻身做主人呢?我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