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事了,任盈盈還想跟著東方,林平之也一直撒嬌耍賴,但東方下定了決心不再跟他們牽連,在一個夜裏帶著木清和曲非煙離開。木清和非煙相比,反倒是非煙還更灑脫一點,木清擔心留下他們兩個小孩子會不會不好,非煙笑道:“二師父,大小姐一直隨身帶著人的,隻不過是看著大師父在怕咱們嫌煩沒現身罷了,見到咱們走了他們自然會出來保護。”木清才痛快離開。
三個人到了華山後山,木清找到原來給風清揚治傷的地方,不知道該怎麼聯係風清揚,便雙手合攏充作喇叭,對著四周大聲喊:“風前輩,木清回來看你了!風前輩……”
叫了好一陣子,也沒見風清揚的影子,木清很是低落。東方看得心疼,手在他腦袋上拍了幾下,凝神側耳細聽,之後果斷一根繡花針射出。左邊不遠處的大樹樹葉猛得晃動起來,就見一個青色身影騰挪轉移出現在樹梢,卻不是風清揚是誰。
風清揚躲過了繡花針,一腳踢了兩片樹葉還回來,又順手折了一段樹枝,擺了個劍招向著東方俯衝下來。東方一手一個將木清和非煙送到一邊,提氣迎上,帶線的繡花針拐著彎打在風清揚手裏的樹枝上。若平常時候,灌了內力的繡花針是連鐵板都能穿透的,打在樹枝上卻碰了回來,可見風清揚的內力之高。
風清揚咦了一聲奇道:“年輕人好俊的功夫!”便將獨孤九劍使出來,一招一式比令狐衝對戰餘滄海時可是嫻熟老練的多,對劍法的感悟也更深,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也很好的體現出來。上一世令狐衝在黑木崖上使出這套劍法的時候東方就對其很是欣賞,可惜那是生死之戰,容不得他好好較量體會一番。如今見到風清揚使出同樣的劍法,還比令狐衝更高一籌,自然來了興致,打起十分精神來與他纏鬥。
可惜風清揚到底不是劍魔本人,現在還藏在後山,可見是心存顧慮,沒能體會劍魔一往無前的精神和難求一敗的寂寞,於劍法領悟上有瑕。反而東方,曆經兩世,曾經一往無前拚搏到日月神教甚至是整個武林第一人,天下第一的名頭被他占了十幾年,第二世又放下一切重歸平靜,漸漸從與風清揚的對戰中體會到獨孤九劍的幾分意境。
意境是最玄妙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說不出教不會卻又實實在在存在,你體會到了也就懂了,體會不到怎麼想也是白搭。東方越戰越勇,風清揚心裏的驚訝實在不小,怎麼這年輕人邊打著還邊進步呢,實在驚奇!等到終於感到吃力的時候,蕩開東方的攻擊,抽身退出戰局。
“年輕人功夫不錯,老夫不敵!隻是這是老夫敵不過你,可不是這劍法比不上你的功夫。”風清揚道。
東方笑道:“風前輩雖是前輩,那是因為風前輩年少成名,老夫二字有些過了。前輩的劍法確實高明,隻是不知此劍法為何名?如此厲害的功法不該籍籍無名才是。”
風清揚回憶道:“這劍法是我年輕時在一個山穀裏找到的,創此劍法之人名為獨孤求敗,獨孤前輩一聲醉心於劍法,晚年創出這套獨孤九劍,共涵蓋九式,分別是……”
簡要敘述了獨孤九劍和獨孤求敗,風清揚又歎道:“我練此劍法已有一十五年,自認窺得其中幾分真味,與小友一番比試方知是我高看了自己,這劍法在我手裏是可惜了。”
東方笑而未答,東方心裏也認為獨孤九劍到了風清揚手裏確實是可惜了,或者說是到了被迫藏於後山的風清揚手裏是可惜了。若是風清揚是因為真的看破世情隱居,那還算好,偏偏不是。
木清上前來,“風前輩,好久不見,小子這回正好來華山,便想到前輩了。這是我伴侶東方,這是我徒弟非煙。”
風清揚聽到伴侶二字眼皮一跳,心存疑惑,但想到這終究是人家的私事,便也沒有細問。對非煙倒是細細看了好久,還問她學的是什麼功夫,非煙學的是東方根據自己平生所學創出來的功夫,還未取名,東方讓她使幾招給風清揚看。非煙也不扭捏,放下包袱,從腰上解下軟劍,使了幾招出來讓他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