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草堆對麵是一張小床,說是床其實不過是一個高一些的土堆子,上麵躺著一個胡子拉渣的男人,三十歲出頭,滿臉痛苦,有重病在身。
“小兄弟,你醒了。”
男人見到張靈犀醒了過來,強擠出來一點笑容,說道。
張靈犀微微凝神,便想起了一切,自己虎口奪食搶走了劉子曰的儲物袋和法寶,再次搶走血幡時,驚動了血鬼道人化成的鬼物,一路被追殺,最終遁入深澗,險之又險總算逃了一劫。
他的傷雖然很重,但都是一些裏外傷,不致命。此地也不知道是哪裏,完全感應不到血鬼的氣息,反而是一個雞犬相聞的鄉野村子。
靈力一轉,身上的傷便無大礙了,隻需要閉關一次就能恢複,而且破而後立,一路潛伏和逃避血鬼,除了算計和心智,最終修為還能更上層樓。
“在下張大牛,敢問這位大哥貴姓?”
張靈犀或許比較冷血,但卻懂得感恩,那些對他有恩的人,哪怕是滴水之恩,他都會湧泉相報。
修士的命雖然硬,但別人既然施救,這份心就很難能可貴。
張大牛這個名字倒不是假的,是自小他父母給他取的小名。
“咳咳,免貴姓餘,餘山。張兄弟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隻是一些小傷,餘大哥,不知道是誰救了我?”
餘山勉笑道:“是我女兒去采藥的途中,看到你漂浮在水邊,便把你救了回來。你昏迷了三天,能醒來就好。”
餘山想起剛見到這個張兄弟時,一身衣袍早就被撕扯成一片片的,渾身卻隻有一處肩部的碗大傷口,幾乎洞穿了整個肩膀。
家中也無錢請醫生,更別說買藥,隻有女兒采一些藥給他敷上,能醒來就好。在他看來,張靈犀不論是與人爭鬥還是被人陷害,都是落難,自家雖然窮困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能見死不救。
“蒙餘大哥父女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張靈犀暗自一算,從當日被血鬼所傷到現在,已經是五天時間過去了。
侵入〖體〗內的陰邪鬼氣雖然被血戒最終吸收,但加上受到的等同於築基期後期高手的一次間接傷害,依然讓自己大病一場。
而且當時張靈犀隻能將自己近乎龜息一樣藏匿起來,五天時間倒不算長。
如果不是有血戒吸走了血鬼侵入自己〖體〗內的陰邪鬼氣,這種詭異的力量會讓張靈犀一蹶不振,從此斷了修仙的路。
“吱呀~”
就在這時,茅草和木頭做成的柴門打開了,一個舉著芭蕉葉的小女孩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背著一個小藥簍,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
小女孩一邊偷偷用破爛的袖子遮住臉,進了屋才放下袖子。
“璞玉蒙塵。”
看到小女孩的那一眼,張靈犀就微微一動。
女孩的臉上雖然還帶著些稀藥泥和藥葉,但被雨水衝刷掉了大部分後,已經藏不住汙垢後麵的那張驚人麵容。
不是漂亮的驚人,而是出落的氣質出塵,毫無塵垢汙染,心神明亮。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堅韌,雖然因為常年家貧有些瘦弱,但在張靈犀看來哪怕是茅草穿在身上也擋不住她的驚人氣質。
那是一種純潔而善良,智慧卻又不迂腐,常年與山林草木為伴,以及混合了自己天生的氣質後,培養出來的純然氣質。
張靈犀所見到的女性中,無一人能及此女。
最關鍵的是,這個衣著破爛,懂得用藥泥和藥葉來遮擋自己氣質的十二三歲少女,還有著不錯的靈根,雖然張靈犀看不出來是什麼靈根,但絕對是可以修仙的資質。
“歌兒,這是你張大牛大哥。大牛,這就是我家小女餘歌。”
中年人見到女兒回來,掙紮著想撐起來身子,少女見狀急忙扶起他,隨即對著張靈犀露出淡淡的一笑,猶若晨huā開“你醒了,等會兒我再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張靈犀默默地點點頭,也不打擾父女倆的溫馨。
天色漸漸黑了,期間餘歌檢查完張靈犀的傷口後,取出了一些野果和植物根莖當是三人的晚飯,又用山上采回來的枯樹皮點了一盆火,便默默地坐在牆角。
張靈犀也在餘山的講述中,明白了一些前因後果。
一個很老套的故事。
他原本是一個看家護院,會一些江湖拳腳,結果那家老爺居然看上了餘歌,想讓她做婢女。
餘山不從,拚死帶著一家逃走,沒想到夫人被亂刀砍死,自己也中了一記毒鏢。
這些年如果不是餘歌一直調理著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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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回老家,結果到家了電腦又壞了,實在是欲哭無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