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襲來的夜裏,容許半躺在宿舍的床上,手裏捧著一本有些暗黃發舊的書。
是米蘭昆德拉的經典著作——《生命不能承受之輕》,她在休息區的書架上發現的。
書中的男主人公托馬斯是一位風流倜儻的外科醫生,他向來推崇愛情與性是分開的,同女人做.愛和同女人睡覺是兩種互不相關的感情,甚至是對立的。
在他看來,愛情不是通過做.愛的*體現的,而是通過和她同眠共寢的*體現的。前者可以是對無數女人的欲求,而後者隻限於對一個女人的欲求。
容許想到了馮源,他就是托馬斯現實中的例子,想法如此一致。
她甚至有些悲觀地想,是不是大部分男人身體裏都寄生著一個隱形的托馬斯?
隻是有些人付諸了行動,而有些人被各種道德綁架,強行抑製住了這種衝動的實施。
書上說,什麼是*?有人可能會說,*就是勾引另一個人使之相信有性.交的可能,同時又不讓這種可能成為現實。換句話說,*便是允諾無確切保證的性.交。
容許又想到了榮晉陽。
這段時間,她的腦海中時不時冒出那一天在浴室看到的畫麵,人們常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容許想,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嗎?
她總覺得榮晉陽若有似無地在勾引著自己,也許這僅僅是她的一種錯覺,但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他確實在對她*呢?
在這上帝都不願留下腳印的非洲荒野,和那些黑皮膚,兩個下垂的奶.子裸.露地掛在胸前的部落女人相比,和在浴室打手.槍紓解生理反應相比,她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所以他是為了找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炮.友,維持一段不需要確切保證的性.愛嗎?
如果他真的有進一步舉動,那自己是要甩他一臉巴掌堅定拒絕,還是願者上鉤地主動配合呢?
容許覺得自己想法有些荒謬,大半夜不睡覺意.淫什麼呢?
咳,都是這書給鬧的。
容許鬱悶地直接將書蓋在臉上,什麼都不想了。
雨越下越大,雨珠借著風的勢力愈加張狂,打在木質的門窗上發出渾厚劈啪聲。
室內唯一的照明工具——屋頂上隻有25瓦的白熾燈泡,突然熄滅了。
容許下床按了下電風扇的開關,沒有反應,看來並不是燈泡壞了,而是斷電了。
很快外麵響起了卡特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召集人手去配電間搶修發電機去了,今晚他又有的忙了。
容許躺回床上,有些擔心藥庫的疫苗,若是空調和冷櫃長時間罷工,那些費勁千辛萬苦運來的疫苗將毀於一旦。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同樣的,沒有治療藥物,醫生也形同擺設。
希望卡特他們趕緊將發電機修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咚,咚咚——”
正想著,忽然有人來敲容許的門。
“誰?”
“我。”
是榮晉陽。
容許起身坐在床邊,問:“有事嗎?”
對方沉默了一下,並未解釋來意。
“開門。”他如是說。
容許心突然狂跳起來,這是他的進一步舉動嗎?剛剛她還在想自己該如何應對,當下腦子卻成了漿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鬼使神差地開了門。
“你……唔……”
容許才開口說了一個字,對方高大的身軀就直接俯衝下來,充滿男性氣息的火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