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這麼個視她如妹妹的兄長,決絕地潑了她一身髒水,然後避而不見。
宋陵澄以前和安茜一起去過溫劭華的公寓,因此她知道他住哪兒,隻是以前過來,從沒發現他的房間裏有任何屬於女人的東西,他和關倩也幾乎沒有過合作更遑論傳出緋聞,但偏偏就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卻是相戀六年結婚兩年的夫妻。
宋陵澄自己開車過來的,她去年考了駕照,雖然她對於汽車的認識隻有五年多,但她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向來不錯,膽子更是不小,因此開車對她而言不算多大的事。
宋陵澄有想過可能會在溫劭華的住所裏遇到記者,但沒想到會這麼多。
一下車就被記者給團團圍住了,大批的記者、大批的攝像頭和話筒,一個個像餓了多天的狼,而宋陵澄是他們嘴邊的肉。
宋陵澄隻是怔愣了下便很快恢複過來,她是見過大陣仗的人,這樣的架勢於她來說還不算大,因此也就從容地對著鏡頭微笑,一邊往溫劭華公寓走,一邊拿過不知道誰的話筒。
“所有事情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不認識關倩沒三過任何人也沒和任何男人有過一絲一毫的曖昧。”
“我今天就是來找溫劭華算賬的。”
“找到他會做什麼嗎?當然是剁了他。”
“別誤會,我眼光沒那麼差,溫劭華那種男人我還看不上,能讓我宋陵澄看上的男人一千多年前就作了古。”
……
鏡頭前的宋陵澄依然盈盈淺笑著,嗓音也甜甜軟軟的,答案卻又是直白至極。
這段新聞被播出時林宋和韓一憑正在沈司珩家蹭飯,電視開著,林宋一抬頭就看到了,嘴裏“嘖嘖”地歎:“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這宋陵澄還往槍口上撞,說話還恁的囂張。原來我還覺得這女人腦子挺好使的,跟了溫劭華後也不靈光了這是。”
“這種時候沉不住氣是正常的,隻是大概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記者埋伏在那裏。”韓一憑接過話茬,“本來前途無量的一個人,這麼毀了是真的可惜了。”
“前兩天不是有人發微博說在這樓下看到了宋陵澄?”林宋想到了前兩天的新聞,扭頭望沈司珩,“宋陵澄那女人不會真住這邊吧?你遇到過她嗎?”
那天晚上沈司珩整個臉都被雨傘遮著,又是疾風驟雨的,沒人看得清沈司珩,就是宋陵澄也因為一身狼狽沒人敢百分百確定。
沈司珩正在翻著書,翻的依然是那本出現了“夜珩”二字的古籍,一個名字而已,但自那天被宋陵澄叫出這兩個字後,最近腦海中關於“夜珩”的畫麵似乎有些多,淩亂分散有些奇怪,尤其是那個看不清臉的女孩,總喜歡以著綿軟的嗓音“夜珩,夜珩”地叫,沈司珩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每每這種時候心髒就隱隱收縮著,微疼,空空的像遺落了什麼。
“司珩?”林宋看他似乎又失神了,推了他一下。
沈司珩側頭望他一眼:“沒有。”
視線往電視裏瞥了眼,眉心就忍不住又擰了擰,這就是她證明自己無辜的方式?
一個人跑到溫劭華那裏,還一待就是十多個小時,門窗鎖著,窗簾垂著,這會兒都快零點了吧,人倒是沒有下樓的趨勢……
宋陵澄倒是想下樓,拚了命地也想下樓,但她沒辦法,她被困在電梯裏了,從她被記者追著進入這棟公寓,一個人踏入這座電梯開始,電梯就出故障了,出故障!
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開不了門呼救不了沒人發現得了的故障!
宋陵澄想她這輩子大概真沒現在倒黴了,她按呼救鈴按得手指都斷了喊救命也喊得嗓子都啞了,就是沒一個人回應,那麼多記者等著她,卻沒一個發現她宋陵澄失蹤了嗎?那麼大一棟公寓樓,就沒人發現電梯出故障了嗎?
宋陵澄很沮喪,喊累了餓了沒力氣了一個人蹲在電梯角落裏,手機沒信號連求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