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腳步一頓,望她:“關倩的死和我沒關係。”
“我知道,事實上她也不認識你。”蘇穎望她,“宋陵澄,其實在整容業這麼發達的今天,要複製一個宋陵澄也不是多難的事。在那種□□的時候,誰會去注意到這眉眼間的神韻是吧?況且你宋陵澄不是高傲得很,這幾年從不真身拍激情戲?誰又知道你宋陵澄脫了衣服後是怎樣一種風情呢是吧?”
宋陵澄沒應,隻是睜著眼眸直直望她。
蘇穎又是忍不住一笑,手掌很輕快地在宋陵澄肩上拍了拍:“別誤會,我蘇穎做不到你宋陵澄的卑鄙無恥,這種事我還不屑做,更何況溫劭華那樣的男人我還瞧不上眼。”
勾唇一笑,曇花一現般再收起,蘇穎腳步輕快地離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把伶牙俐齒的宋陵澄堵得啞口無言,蘇穎心情舒暢。
宋陵澄依然隻是站在原地,蘇穎剛才那番話一字一句地鑽入腦海中打轉,想得出神,連梁菲叫她也沒聽到,直到她拍了拍她的肩。
梁菲約她過來是告知她關於違約賠償的事,就如同沈司珩那天說的般,所有廣告商和投資商聯合起來起訴海星,而海星將這所有的責任全部歸咎到她的身上,宋陵澄麵臨著巨額索賠,而這筆錢宋陵澄是遠遠還不起的。
宋陵澄這幾年是拍戲不少,賺得也不少,但她沒太大的金錢概念,公司給她多少她就拿多少,從不去計較,到手的錢也不是捐了就拿去買房子了。
宋陵澄心裏沒什麼慈善作秀的念頭,就是拍戲的時候或者看社會新聞的時候,覺得哪些人可憐就讓經紀人把錢捐出去了。至於買房,宋陵澄從小對吃穿住的要求就高,樣樣挑剔。這幾年常年要在外拍戲,各地輾轉,她住不慣酒店,因此都是在哪個地方待得長,就順便央經紀人幫她就近買個房子,各種手續有專人代辦,她負責刷卡就好了。
因此宋陵澄戶頭錢不是很多,但名下房子不少。
隻是無論錢多寡,宋陵澄也沒有賠償的打算,在辦公室裏和陳開爭論了一番沒個結果,最後不歡而散。
回到公寓時天已經黑,外麵還下著毛毛細雨,經過樓下宋陵澄想起了那枚還沒找到的扳指,又忍不住去那片草地上翻找。
沈司珩下班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了蹲在草地上的宋陵澄,她這幾天天天趁夜下來找東西他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宋陵澄怎麼就那麼執著,以她的財力別說是一枚小小的扳指,就是一整個專櫃她都買得起,可她就死心眼非得找回來不可。
沈司珩本不欲理會,轉身剛想走,宋陵澄看到了他,俏聲朝他打招呼:“誒,你下班啦?”
人就跑了過來,仰著臉望他:“你有沒有小手電,借我一下,我的壞了。”
沈司珩盯著她那張光彩熠熠的小臉:“宋陵澄,這都多少天了,暴雨也下了好幾場了。你就非得這麼死腦筋?”
宋陵澄臉上的神采褪去:“反正也閑著沒事幹。”
沒再問他借手電,轉身又蹲在地上找了起來。
沈司珩不自覺也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拉起:“下雨了,先回去吧。”
宋陵澄掙開手:“你先上去吧。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把自己淋出高燒來的。”
轉身又去繼續找。
沈司珩站在原地看她,站了會兒,看她是鐵了心要繼續找,也沒再去理會她,轉身想走,右腳鞋底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硌著了。
沈司珩下意識低頭,抬起右腳,看到了鞋底下紮著的一枚古銅色龍紋扳指。
沈司珩彎腰拾起,捏在指尖上,黑眸不自覺地盯著那枚看著有些古舊的扳指,有些怔然。
宋陵澄翻找了會兒發現沈司珩還在,下意識回頭望他:“誒,下雨了你怎麼還在這淋著啊?”
沈司珩幾乎在她回頭的瞬間本能地將那枚扳指納入了掌心裏,垂了下來,沒讓宋陵澄發現。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個舉動,像是……下意識地不想讓她找到這枚扳指,身體先於意識之前做出了反應……
沈司珩又是本能一怔,不自覺望著宋陵澄。
宋陵澄有些奇怪,張開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沈司珩沉默地望著她,扳指嵌在掌心裏硌得掌心微疼,他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宋陵澄越發奇怪,沈司珩一隻手已經朝她伸了過來,“雨勢變大了,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