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過去宋陵澄又不自覺有些唏噓,臉上的落寞一絲不漏地落在沈司珩眼中。
“昨晚為什麼把自己灌醉了?”沈司珩問,嗓音柔軟了些。
“我沒灌自己啊。”宋陵澄下意識反駁,看他正定定望她,黑眸裏的柔光讓她有些不自在地將視線移開了些,囁嚅著解釋:“我就是想喝點小酒助眠,不小心有點點喝高而已。”
沈司珩點點頭:“對,喝高一點點而已,然後就連命都不要直接從三米多遠的陽台跳到這邊來了,差一點點就摔了個粉身碎骨。”
沈司珩說著側頭望她:“宋陵澄,你知道你住的是幾層嗎?三十七樓,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你也得落下個高位截癱。”
他的嗓音很溫潤清澈,語速至始至終也很輕緩,一字一句地說得很慢,隱隱帶著些不一樣的東西,宋陵澄聽不太真切,隻是被他說得不太敢吭聲,卻又有些不甘,還是解釋了一句:
“我被鎖在陽台上了,又下著暴雨。”
“我就住在隔壁,你就不會向我求助?”
宋陵澄點點頭:“所以我跳過來了啊。”
沈司珩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變臉的速度讓宋陵澄有些莫名,奇怪地望他。
沈司珩稍稍傾身,身體向她這邊傾來,伸手突然就在她臉頰上狠狠捏了捏:“宋陵澄,你別再玩這種類似於自殺的愚蠢舉動,第三次,光是我看到的就已經是第三次了,你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
宋陵澄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每次都這麼走運,隻是或許潛意識裏也沒有那麼惜命,大概也覺得,再一次這樣的意外,說不定她就能回去了,因此平時的一些舉動也來得無所謂些。
她沒有去反駁沈司珩的話,隻是他此時對她捏臉的舉動似乎顯得過於親昵曖昧了些,不過喝醉了一次神誌不清做了些出格的事,她和他似乎也沒有熟到可以這樣恣意親昵的地步,因而宋陵澄下意識地挪著屁股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然後站起身,向他告別。
“我先回去了,昨晚真的謝謝你收留我。”
沈司珩往她望了眼,端起剛被擱在桌上的醒酒湯:“你昨晚醉得不輕,先喝點醒酒湯吧。”
宋陵澄沒有拒絕,端過來小口喝著。
沈司珩站在桌旁,一直看著她喝完,才緩聲道:“宋陵澄,你背負的債務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以現在的形勢來看你要翻身的可能性非常低,所以關於簽你的問題……”
“我理解。”宋陵澄打斷他,衝他微微一笑,“昨天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你也不用覺得為難。”
沈司珩視線又落在了她臉上,靜默了會兒:“宋陵澄,簽不簽的問題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原則上還是要需要董事會通過。我需要做一個綜合的風險評估。”
宋陵澄以前聽過一些小道消息,當年楚凝的潛力基本所有人都看出來的,董事會沒有一個人同意花大力氣捧她,是沈司珩力排眾議把楚凝推了上去,所以想來,沈司珩真心要做一件事,董事會從來就不會是阻力。
當然,宋陵澄自然知道自己是不能和楚凝比的,隻是大概因為他們和當年的夜珩和楚妤太神似,而她又是和兩人很熟,總會不自覺將自己給代入了。基本上沈司珩真的是一個挺不錯的人了,即使明知簽下她會麵臨怎樣的損失,也還是照顧到她的感受,沒有一口就堵死她的路,還是留給了她一絲期待,。但宋陵澄是明白的,現在的宋陵澄無論怎麼評估也評估不出潛在價值了,敢簽下宋陵澄的人,要麼是錢多得沒處撒,要麼是真的相信宋陵澄真的有開金手指的能力,當然也還有一種,是衝著宋陵澄的身體去的。
以前風頭太盛活得也太過隨意,宋陵澄從不知道自己這張臉竟也讓那麼多男人覬覦。哪怕爆出那樣的醜聞,還有視頻為證,宋陵澄的美貌還是讓大把錢多得沒處花的男人前仆後繼。
這段時間以來宋陵澄就收到不少富商拋出的橄欖枝,隻要她點頭,想找她陪酒陪睡或者包養的男人還是不少的。
曾經紅透半邊天的宋陵澄鮮少願意參加那些應酬更從不會答應陪睡讓不少男人扼腕,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宋陵澄的落魄,多少人等著宋陵澄回去求他們,陪玩陪睡幾天,或者包養幾個月給多少錢,明碼標價,而且價格還不菲,至少對於一個落魄如宋陵澄的女星來說,未必不是另一條出路。
蘇穎勸她看開著點,好好把握機會,願意包養她的男人裏也不乏成功單身男士,除了長得醜了點但有錢有條件有些人也還是不錯,以宋陵澄的美貌,手腕再高點說不定跟著個一兩年有感情了還真成功上位了,嫁入豪門當個少奶奶比在圈子裏摸爬滾打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