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換好出來,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一眼,問那年輕店員:“好看嗎?”
她的眼光自然是瞧不起身上這薄薄兩塊破布,而且這個世界的審美完全和她的很不一樣,還是得依靠身邊這個成衣店裏的店員。
鏡子裏的女人身形高挑,膚色白,五官又精致,身形纖細,典型的衣架子,普普通通兩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像是高檔貨。
“好看是好看,就是發型不合適。”
柳璟便伸手拔了一個頭上的簪子和金冠,一頭及腰的青絲便散落下來:“幫我編個辮子。”
她指使人的語氣十分的理所當然,那店員下意識地像個伺候主子的丫鬟一樣,給她編了條寬鬆的麻花辮,還從假模頭上拿了頂帽子待在她頭上,看上去便多了幾分波西米亞風情。
等到動作流暢的做完手裏的一套動作,她才反應過來,有些神色古怪地站在柳璟身後看著麵前的女人。也不知道這哪裏來的大小姐,像是使喚人使喚管了的,偏偏她一時間還被唬住,感覺服飾這人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外表上瞬間和這個世界沒了分別,柳璟問了價錢:“這些多少錢?”
店裏是明碼標價,店員看了下吊牌:“上衣三十九,褲子五十,加帽子正好一百。”
柳璟便從換下來的深衣袖口裏取出皺巴巴的一團紙幣。所幸她還是學了一些番邦語的,上頭數字也能看懂,當下取了寫著一百的粉色鈔票出來,遞給了麵前店員。
在遞過去的時候,她不忘觀察對方麵上表情,對方對著室內的燈照了照,看到水印,便收了下來,低頭便簽發\/票便問,問:“你原先的衣服裝起來?這衣服你穿著走,剪吊牌不?”
柳璟“嗯”了一聲,對方就拿了剪子幫她剪了身上吊牌。拿了店裏的袋子幫她把先前的白色深衣收了起來。等到柳璟出了店門,幾個店員還在那裏議論紛紛。
柳璟沒理會這些,隻攔了個看上去很是麵善的路人問:“附近可有當鋪或是玉器店?”
她模樣生的好,路人也很是熱心腸地解答:“這現在哪裏來什麼當鋪啊,有的話也不方便,你要賣首飾的話,可以去那種金器店,她們會收這個的!玉器的話,這附近便有一家,”
路人指向對麵一家裝修得十分古典的古董行:“這家店聽說挺實誠的,要是賣玉器可以去那看看。”
柳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古意軒三個大字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一路過來,店鋪的名字她大部分都不認得,見了這熟悉的三個字,堂堂一個女兒家,一時間竟有種迎風流淚的衝動。
不過也隻是衝動罷了,她朝著這好心路人道了謝:“多謝。”原本她後頭還要添個公子公子,意識到這個世界稱呼和她的似乎大不一樣,出於謹慎,她愣是把後頭兩字給咽了下去。
等到進了古意軒,穿著唐裝的店員立馬熱情迎了上來。柳璟開門見山:“我要賣東西,這裏收不收?”
她取出那枚玉簪擱在光潔的玻璃麵板上,那店員愣了一下,拿起她的玉簪端詳一番:“您稍等,我問下我們的東家。”
柳璟站在櫃台,下意識地覺得有人在窺伺她。不過她環視了周圍一圈,並沒有找到藏在暗處的人,隻看到牆壁上有一處小巧黑色的東西一閃一閃著紅光。
貴賓室裏身穿唐裝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把玩著簪子,摩挲了片刻,舉了五個手指:“陸少,這簪子估摸有三四百年的曆史,玉也是好玉,頂多能指這個數。當然要從咱們拍賣行走,能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