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琛本來就不傻,哪裏能聽不懂她的潛台詞,當下氣血上湧,臉就漲得有點紅,他為自己分辯說:“當時我是覺得你別有用心,我那是將計就計。”
柳璟含笑不語,顯得他這真話成了欲蓋彌彰。眼瞅著他要惱羞成怒了,正好門鈴響了起來,柳璟趕忙直起身站起來:“應該是送櫃子的到了,我去開門讓他進來。”
送櫃子的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那個民國時期的大衣櫃太大了,根本就塞不進平常人用的電梯間,但是柳璟住的樓層太高,讓人家送進來也不現實。
好在物業處還有專門的電梯,柳璟撥了個電話過去,一番溝通之後解決了這個小麻煩。一來二去的耽擱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陸明琛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轉移,他的情緒來得快,取得也快,先前的羞惱早已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個木頭櫃子很沉,擱在地磚上的時候發出非常沉悶的響聲,一點也不像是這種料子能夠帶來的分量,柳璟把餘款結清,等著房門關好,這才從櫃子裏翻出來工具,擼起袖子來對櫃子動手。
陸明琛看她動作,心下生疑:“你不是說喜歡這櫃子,看這陣勢怎麼像是要拆了它?”
即使隻掏了二十萬,按照這櫃子的年份,它也不值當這個價錢,因為櫃子雖然是民國的,但外麵的漆已經被歲月腐蝕得相當斑駁,雖然款型還不錯,但內裏外裏都有蟲子蛀過的痕跡,要拿來當家具,未免也太過寒磣。至於古董,用放大鏡的話,還能夠看出寫著出廠名字和日期的小字,那更是算不上,擺出來反而塗惹內行人笑話。要不是柳璟喜歡,他根本不可能出這麼個冤枉錢把東西帶回來。
柳璟拉開櫃門,用工具比劃了一下下手的位置,一邊回應他:“你想的沒錯,我本來就是要拆了它。反正東西買回來,就是由我自己處置不是嗎?”
她樂意就樂意吧,陸明琛作為一個男人,也不能幹看著女朋友動手,把工具消了毒,也動手要來幫忙。
不過柳璟出聲製止了他:“拆我來,多一個人不方便,待會有你做事的地方。”
量好了位置,柳璟動手的速度就很快,幾乎是片刻的功夫,一個偌大的衣櫃就被她拆成了七零八落的木板。
陸明琛就眼瞅著她把散發著黴味的大衣櫃拆成一個單獨的立櫃,又從上了鎖的立櫃裏掏出一個小匣子,又掏出一副畫來。
原先這個大衣櫃直接看是瞧不出有這麼個櫃子的,是工匠精心的把小櫃子坐在裏頭,還用木板隔起來,把它密封在裏頭,旁人打開櫃子一瞧,隻要沒有拆櫃子的念頭,哪裏會想到這衣櫃的主人還往裏頭藏了幾件東西。
陸明琛緩緩展開那副被保存的巴掌大的畫卷,饒是見多識廣,他麵上還是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這個是齊x的真跡。”
他口中的齊x是華國史上一個相當有名的畫家,他性格古怪,喜歡在方寸之上作畫,一生窮困潦倒,但死了之後名氣大增,他留下的作品不多,又加上某些名人極其讚揚他的作品,現如今真跡更是在古玩市場炒成了天價。雖然麵前這袖珍畫隻有巴掌大,但要拍賣起來,絕對不低於千萬。
且不論那個匣子裏的東西,就光論這畫,柳璟這買賣轉瞬可就翻了五百倍,陸明琛突然感覺壓力好大。未來的媳婦這麼會掙錢,他得更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