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西搖了搖頭，抓得更緊了。
楚塵轉過身，淡淡道：“在這兒說也一樣。吳總編，明天上午九點，籃球理事會就要召開新聞發布會，處理這件事，你知道吧？”
吳海生嘴角一勾：“怎麼著，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待他說完，楚塵卻眨了眨眼睛，打斷道，“你有過鬼迷心竅的感覺嗎？那感覺就像你吃了一口屎，卻還在漫不經心的嚼著，等你發現自己做過的事，然後就驚喜了，怎麼說呢，也沒吃屎惡心——比吃屎更惡心！”
吳海生滿臉黑線：“……”
我去你姥姥的！
楚華大學？我看你小子特麼是罵架大學畢業的吧，就問你嘴怎麼這麼毒？！
楚塵輕輕笑了下，道：“吳總編，敢不敢打一個賭？”
吳海生哪裏還能忍，冷叱道：“夠了！你們立刻滾出我的辦公室！再不滾，我可要讓保安請你們滾了！”
楚塵也不生氣，不疾不徐道：“明天不是要開新聞發布會嘛，我就賭那時你會鬼迷心竅，然後將視頻發出去。狗不改吃屎，人一般是沒機會吃的，恭喜，恭喜。老爹，走了。”
……
……
兩人離開後，吳海生扶了扶金絲框眼鏡，陰沉著臉，咬牙道：“鬼迷心竅？！臭小子，你很囂張啊！要不玩死你們，我就不姓吳！”
跟著，他撥通了李在春的電話，李在春接了電話。
“老吳，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吳海生陰沉著臉，也不廢話，開門見山，“老李，我這兒有個視頻，先發給你，你看了之後，我們再聊。”
“額，好。”那邊的李在春一頭霧水。
一分鍾後。
吳海生沒打電話，他在等。
果然。
李在春馬上火急火燎地打了電話：“老、老吳，這玩意可要人命啊，你千萬不要發！！你有什麼事兒，盡管說，兄弟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幫你。”
吳海生陰沉道：“老李，咱倆什麼交情，我怎麼可能背後捅你一刀？別緊張，我也不會提出超過老李你能力之外的事，其實這也是為你們湘西隊好。明天新聞發布會，我要你們提兩個要求，第一個，要讓楚華開除楚塵，第二個，讓戴安西下課。當然，我也知道第二個有點兒困難，所以辦不成也沒什麼，但第一個……過了明天，要是楚塵還沒被開除，後果你自己去想。”
“放心！老吳你盡管放心，楚華要是不開除楚塵，我們湘西隊就拒絕出賽！”
“嗯。”
吳海生心滿意足地放下了電話，想起楚塵說的那個關於“鬼迷心竅”的比喻，還是反胃，恨恨地咬牙道：“小子，我現在教你怎麼做人！”
……
……
另一邊，湘西隊體育館。
教練辦公室。
李在春放下電話，兀自沒有緩過神來，嚇得滿頭大汗，這才走出門，衝正在訓練的李易凡吼道：“李易凡，你到老子辦公室來！現在！立刻！馬上！”
湘西全隊麵麵相覷，發生什麼大事了，教練發這麼大脾氣？
李易凡心驚膽顫地進了辦公室，見李在春滿臉煞氣，戰戰兢兢道：“教練，你、你找我有什麼事？”
“事大了！”
李在春立即炸毛，趕上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直扇得李易凡眼冒金星，嘴角、鼻子全打出了血，才停下手。
“你自己看！”李在春眼睛都在噴火，將手機扔給了李易凡。
李易凡看完。
傻了。
嚇得渾身打顫，他顫聲道：“教、教練，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高抬貴手，一定不要發出去！”
李在春瞪著李易凡，劈頭蓋臉臭罵道：“蠢貨，老子從哪搞得到這東西？！這是別人發給我的！錯了，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你知道嗎？一句錯了就行了？那我殺了你，再對警察說一句‘我錯了’，是不是就能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李易凡嚇得快哭了，哽咽道：“教練，你救救我！這要發出去，我這一輩子可就毀了！我家庭條件不好，學習又爛，就指望打球混出個名堂了！”
李在春發泄一通，氣也消了不少，看見李易凡這可憐模樣，也同情起來，道：“一個男人哭哭啼啼做什麼。把視頻刪了，你小子以後給我長點心，別再給我惹麻煩！視頻是我一個老朋友發過來的，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不過他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楚華隊開除楚塵，不然就要把視頻發出去。你明天要配合我，楚華隊不開除楚塵，視頻發出去，你小子前程就算不會全毀，也要毀一大半了。”
李易凡眼前一亮，道：“那人跟楚塵有仇？教練放心，明天楚塵這小子要不被開除，我就真當眾叫他一聲‘爺’！說到底，全是這小子害的！”
“行了！你還嫌不夠丟人？！滾出去訓練，再想想明天該怎麼對付那小子！晚上跟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