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離開之後,陳景榮出去轉了好幾圈,還是沒有找到陳斌,想著自家小兒子才七歲,雖說鎮上醫院離家也就半小時的車程,但還是不免擔心,卻又不敢讓陳悅知道,免得她這剛死裏逃生又急壞身子。於是,陳景榮給吳靜萍使眼色讓她出來一下。兩人都站在病房外麵了,陳景榮才焦急的告訴妻子此事,兩個人商量商量辦法總歸會多一些。

“剛才還在啊?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就找不到了?附近你都找了嗎?”吳靜萍一直以來處事都比丈夫冷靜許多,再加上她人又有本事在身,陳景榮脾氣極好,所以就給大家落下陳景榮是個妻管嚴的形象。

“醫院裏裏外外我都看過了,連個影子都沒有。”陳景榮緊張得額頭都滲出虛汗來。

“你先別著急,別讓悅悅看出什麼來。是這樣,你先去醫院外麵的電話亭給紅玲家打個電話,看斌斌回家沒?我早上給了他三塊錢,讓他買午飯吃,說不定他坐車回家了。”吳靜萍探頭往病房裏看了一眼,陳悅正在和隔壁床位的阿姨聊天,她壓低聲音繼續對丈夫說,“如果沒回家,我安頓好悅悅後在醫院這塊兒再找找。你回趟家,把斌斌的照片拿著,實在不行,咱們就報警。”

陳景榮和妻子商量完,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吳靜萍再次走進病房,給陳悅衝了包奶粉,讓她先喝著,說自己這就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帶回來。

陳悅曆來不愛喝奶製品,尤其是這種甜甜熱熱的,怎麼都咽不下去。重生前的小時候媽媽嫌她身體不好抵抗力太差,每天花一塊錢從鄰村養奶牛的人那兒訂的鮮奶給她和弟弟補充營養,而她總是會騙著弟弟全部給喝下去,自己則一口都不動。

工作之後,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雖然知道要補充營養,但娛樂圈太複雜,也是個看臉的環境,她正是憑著還算不錯的外貌為自己贏得一些可以表現和爭取的機會,所以就在飲食上也稍微的有所節製。盡管媽媽總打電話讓她多喝奶,但她卻沒有一次聽過。現在想想真是悔青了腸子,她一口一口的喝著,甜甜的,竟然感覺不是那麼難喝了。同時,也在心裏給自己敲了再一次警鍾,為了避免再續前世的悲劇,一定要把身體養的好好,更要經常來醫院做檢查,防患於未然。

吳靜萍安頓好陳悅之後,就去醫院外麵找丈夫陳景榮,看到丈夫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出結果,看來斌斌還沒找到。

“他一個小孩子應該也跑不遠,如果沒回家,肯定就在這附近,怎麼就找不到呢?”吳靜萍納悶。

“昨天看新聞,說最近好幾個孩子都丟了,大家都猜可能是被人販子綁走了,斌斌不會……”陳景榮著急,“咱們還是做最壞的打算,我回家去取照片,你再在這塊找找。”

“好。”

這年頭,就這點特別不好,在農村,人們基本都沒有手機,“通訊基本靠吼”,聯係起來著實很不方便。因為上輩子陳景榮和吳靜萍就瞞著陳悅這件事,所以,這輩子的現在陳悅自然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不見了。

本來病房裏還有個阿姨陪著陳悅聊聊天,這會兒阿姨掛完吊瓶已經被家人接走了,她一個人待在病房心裏總感覺毛毛的。準確的說,如果沒人跟她交流,她就有點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的錯覺,也生怕這個重生回來的靈魂不牢靠,萬一再飛走了怎麼辦。

護士來給陳悅拔吊瓶針的時候,陳悅忍不住問道:“姐姐,今天早上跟我一起被救護車拉過來的那個小女孩現在怎麼樣了?醫生好像說,她得了什麼吸入性肺炎。”

“哦,你是說那個叫羅思思的小孩嗎?”護士把空藥瓶放到桌子上說,“不太好,這孩子身體素質太差了,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再不清醒過來,恐怕就危險了。”

“不是已經治療了嗎?”陳悅驚訝,難道說自己重生回來還是不會改變羅思思這次的命運。

“是治療了,但是她太虛弱了,身體素質差,精神意識也不強,所以,還不見成效。”護士跟陳悅解釋了一通,自己都有些好笑,心中歎氣,“唉,我跟一個小屁孩解釋這麼多幹什麼啊?她能聽懂嗎?”這樣想著,就非常簡單明了的告訴陳悅,“反正是治療了,但還沒治好。”

聽護士這麼說,陳悅心中已經涼了半截,剛才還信誓旦旦的決定,這會兒就被打擊的七零八碎,如果命運不能改變的話,那還送她重生回來幹什麼呢?又再經受一遍痛苦嗎?

陳悅憂心忡忡的站起來,心中抱怨,小說中的重生都會附贈給女主一個特異功能或者空間什麼的,她怎麼就沒有呢?她也不求有什麼萬能空間,給她提供能讓人變得明豔動人的良藥,更不求通過這個發財。她現在隻希望,不要還沒開始就給她設定好以後的命運。隻要沒有這個既定,她相信,通過她的努力絕對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