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半夜,誰在後院洗衣服(1 / 2)

活見鬼了,這青天白日的,桌麵上仍舊是兩盤子菜肴,隻是和中午不同的是,晚飯竟然有雞肉!

我家境不寬裕,一般一個星期也才吃兩頓肉,都是從肉攤位上買的肉,畢竟雞都是自家養的,十個月左右才能殺,而且殺一隻就少一隻。

看著木桌子上大湯碗裏,那香氣四溢的蘑菇燉雞湯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轉身急忙朝著邊上的雞舍跑去。

仔細一數,哎,奇怪了,雞一隻沒少。

倚著桌子,和中午一樣,我一邊吃,一邊琢磨。

這人到底是誰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站在我們村大榕樹下等阿蘭,從濃霧彌漫等到霧散,再到日頭高升,阿蘭還是沒有出現。

我索性就去阿蘭家,結果到了她家門,阿蘭爹才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說她昨天就已經出門了,去了縣城的姑姑家。

我知道這是阿蘭故意躲著我,也許她是沒臉見我,也許是不想見我。

從阿蘭家出來的時候,阿蘭爹隔著籬笆牆對著我說:“寧兒哥,那彩禮你啥時候準備好啊,晚了,我家閨女可不一定等得起哦。”

我笑了笑,懶得搭腔,轉身就走。

老混蛋!

討錢就討錢,還整這些邪門歪道,真想拿錢狠狠地摔在他的臉上。

轉身的時候,恰好看到阿蘭十歲的弟弟,他笑嘻嘻地從我身邊蹭過,他肩膀蹭到我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一陣刺疼。

撩起衣服看了一眼,見沒有劃傷,我也就沒再理會。

回到家我又裏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人才離開,結果到自家後院桑田裏摘完桑葉回來,發現桌麵上又擺放好碗筷,盤子裏是青菜炒肉絲和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大碗冒尖的白米飯。

盡管心裏十分疑惑,但我還是將飯菜吃完,畢竟糧食不能浪費。

下午去了一趟田裏,但為了探究那人究竟是誰,我3點多就回來了,一直坐在廳裏,結果直到太陽下山,我也沒有見著人。

之後兩天,我嚐試了很多種方法,隻要我出了門,飯點時分回家,就會看到飯菜;而如果躲在家裏,或者在附近偷看,那個人就不會出現。

後來,我也就放棄探尋這個人究竟是誰了。

畢竟回到家能有可口的飯菜,對於一個外出勞作的男人而言,是再美不過的事情。

可是,又過幾天,問題就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腰越來越疼,昨天夜裏睡下的時候隻是覺得有些酸脹、刺疼,結果早上醒來嚇得叫了出聲,我的腰囊腫得厲害,那囊腫的位置就有小孩頭那麼大!

我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中間更是昏睡了好幾次。

當我迷迷糊糊清醒時,疼痛稍微減弱了一些,這才下了床,打算到後山找草鬼婆救命。

我的臥房在左手邊,出了臥房門,穿過小走廊就是堂廳,也是吃飯的地方。我發現桌麵上放著一張紙,紙上有兩行娟秀的字跡,看上去應該是女孩子寫的。

紙上的信息很清楚,隻要我按照上麵所寫,就能自救。

從我家到草鬼婆的吊腳樓實在太遠了,也許我還沒走到那邊,人就已經疼死在半道上。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立即進了雞舍,從中拿了一隻還有餘溫的鮮雞蛋。

再用小刀劃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沾染在雞蛋殼上。待粘得差不多了,就將沾血的雞蛋在囊腫冒尖兒的地方,輕輕地滾動著。

隨著雞蛋的滾動,上麵的血慢慢地消失了,血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吃了一樣,一滴不剩,就連皮膚上也沒留下一點。

很快,那要命的痛感消失了,盡管囊腫還沒有退,但我卻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按照紙條上最後所寫,我晃了晃手裏的雞蛋,隨手就將雞蛋摔在院子的石板路上。

雞蛋破碎之後,裏頭的蛋黃竟然不見了,隻有看上去黏糊糊、跟鼻涕一樣惡心的蛋清。

另外,蛋清之中還有一隻小拇指粗、幾厘米長的黝黑蟲子在微微蠕動著。

不多時,我家那隻最肥的大公雞就衝了出來,它一爪子踩在黑蟲子的身上,那尖尖的雞喙垂直衝下,一把啄住蟲子的頭,輕輕一擰就將蟲頭給扯了下來,隨後一口將蟲子蹲下,對著我打了一聲嘹亮的雞鳴,這才扇動翅膀、耀武揚威地朝著雞舍走去。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下了蠱。

坐在自家門口,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中了招。

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才站起來一天沒吃飯,結果一轉身,木桌上又放著兩盤菜肴,而且份量明顯比平時要多一些。

我絲毫不懷疑蠱是煮飯人下的,盡管我不養蠱,但鬼草婆那裏我小時候經常跟著阿娘去,也從她那裏知道一些信息。

蠱是養蠱人用精血喂養的,一旦下蠱失敗,蠱蟲死亡,那養蠱人就會受到反噬,因此得病,嚴重的那死狀會比中蠱者更為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