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瑜,下一場戲開拍了。”
“嗯,就來。”
岑睿明見她眉宇間沒了先前的愁緒,心底莫名地鬆了口氣。
施瑜演戲很有天分,但進入角色後容易受其影響。
很長一段時間擺脫不了角色給她帶來的困擾。
這對一個演員來說,難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
“下一場激情戲,你要不要找替身?”
施瑜好笑地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見我拍戲找替身了?”
“這倒沒有。”
“那就按劇本的來吧。”
岑睿明也笑了笑:“行。”
劇本中,施瑜飾演的女主趙小姚是酒吧陪酒女。
書念的不多,那張臉卻長得很好,被人推薦到一個夜總會做了陪酒女郎。
那個地方對她來說是來錢最快的地方。
為了讓家裏的弟弟可以娶媳婦兒蓋起樓房,趙小姚就如同一個人形取款機。
摒去自尊和一切,活的失去了自我。
直到她遇見男主角溫文,一個失意而頹廢的自由撰稿人。
那個男人的出現讓她死寂的心開始動了起來。
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
當施瑜站在劇組搭建起來的夜總會舞台上。
四周嘈雜的人聲夾雜著快節奏的dj。
那一刻,仿佛身在“情醉”。
糜爛的生色場所,她仿佛與其融為一體。
………
趙小姚第一次見溫文,是在一個晚上。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溫文。
溫文來這個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趙小姚每次上班和下班都會遇見溫文,時間長了,自然對這個人有印象。
雖然這是個嫌貧不笑娼的世界,但裏麵的陪酒女白天從來不會出門。
這個城市落後而保守。
男人們卻格外喜歡聚集在這種地方。
趙小姚是眾多女郎中長得最出挑的一個,點她的人自然也多。
久而久之,難免令其他人生妒。
就這樣,趙小姚在一個有預謀的晚上走上舞台進行表演。
結束後,被人連續灌了不少酒。
酒裏夾雜了不少助興藥,趙小姚自然也察覺到了。
她找機會走到了洗手間,她知道自己今晚難逃一劫。
終於,趙小姚下定決心離開這裏。
那些藥沒人比她更清楚是什麼東西了。
趁著沒人的時候,她從酒吧的後門離開。
然後遇到了路燈下溫文。
雖然麵上胡子拉雜,但側臉線條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也格外令人心動。
她從來以為世上大都男人都是猥瑣惡心的生物。
每次與這個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路邊的花花草草、或者他手中的筆沒什麼區別。
這樣,也讓趙小姚對這個男人越發在意起來。
趙小姚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隻憑著本能朝著那盞被飛蛾圍繞著的路燈走去。
“你……能幫幫我嗎?”
這是趙小姚對溫文說的第一句話。
溫文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毫無波動。
趙小姚身上穿的還是夜場的衣服,廉價而暴露,一看就不是幹正經事的。
溫文不過下一秒便手繪視線,就著手上拿著紙筆,繼續寫。
趙小姚氣息散亂,她就這樣在路邊蹲了下來。
她身上微微輕顫,看起來格外可憐。
等溫文終於完成了手上的稿子,妥帖放好,這才將視線落在了趙小姚的身上。
“我送你回去吧。”
趙小姚抬起頭,看著他,眼中蓄著淚水:“今晚不能回去,我……我走不動。”
很顯然,溫文認識她。
大約過了幾分鍾,溫文走向她。
然後,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我們去哪兒?”趙小姚顫聲勾住他的脖頸,心髒的跳動頻率失了常。
“可以住宿的旅店。”
在辦入住手續的時候,趙小姚全程將臉埋在溫文的懷裏,生怕自己被認出,從而對他影響不好。
就這樣,溫文抱著她進了屋子。
這兒的旅店自然比不上什麼星級酒店,空間也顯得十分逼仄。
將趙小姚放在床上的時候,溫文便打算轉身就走。
“你別走。”
溫文的腰被人抱住,他回過頭,便看到她泛紅的臉頰和胸前呼之欲出的雪白,不由愣了愣。
“我被人下了藥,你別走。”趙小姚聲音帶著一絲無助的哭腔,“幫幫我,我沒病……好不好?”
聽著她越來越不對勁的呼吸聲,還有身上反常的熱度,溫文平複了下心中的異樣感,說道:“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我不要去看醫生……”
趙小姚搖了搖頭,然後破罐子破摔似的親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