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芝琪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程釋可以不上物理課,按道理姬菲迎也可以不用上數學課。
可是她的心裏也清楚,特殊待遇這種東西,如果享用的人太多,就不是特殊待遇了,也會喪失原本的效果。
於之月抿了抿嘴,“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像程釋那樣不用上課?”
阮承浩慈愛地看著許婷婷,像教導小孩子一樣對她循循善誘:“因為數學老師覺得她年紀太小了,怕她哪天做題的時候一時想不開,走火入魔誤入歧途,決定先對她進行必要的栽培和教育,這樣才是對待祖國未來的花朵的最正確的方法。”
長長的一段話立時引來一片笑聲。
曹芝琪看著他如長輩般慈愛的笑臉,心中笑個不停:誰說實驗班的學生悶騷來著?
這些人個個都很活潑。
一個女生問程釋昔日的同桌:“張嶽平,程釋上課會不會把書打開?”
有些問題,最有資格發言的便是程釋昔日的同桌。
跟程釋同桌了兩年的男生肯定地點頭:“會。不過他通常打開了隻看一眼就不再看了。”
“那他都做些什麼?”
“做競賽題。”
又有人問:“你跟他一起坐,壓力大不大?”
男生戴著一副半框眼鏡,看上去很斯文,一臉平靜地說:“很大,難以想象的大。”
他舉了一個例子:“我記得高一第一次物理測驗,我在算倒數第二道選擇題的加速度時,他已經把整張試卷做完了。”
環顧了眾人一眼,又補充道:“但是因為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在,壓力自然就消失了。”
許婷婷問:“那他回來的時候呢?”
男生微笑著回答:“又膨脹成無窮大。”
另一個男生故意道:“原來你一直視程釋為眼中釘、肉中刺。”
所有人都聽得出這是一句玩笑,不約而同都大笑起來,男生也不由莞爾,配合地接下去:“不幸被你言中。我一直想著要怎麼才能把它拔掉。”
曹芝琪又看一眼程釋這位昔日的同桌,他是一個成績優異的男生,尤其物理學得非常好,她和許婷婷平時經常問他物理題,她甚至記得高三有一兩次考試他的名次還在顧正宇之前。
雖然已經跟程釋當了三年同學——包括高三徒有虛名的一年,可是即使到了現在,曹芝琪仍是免不了感慨。
過了片刻,男生又說:“其實大部分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坐。一個人霸占兩張桌子的感覺挺不錯的。”
顧正宇回憶起高三的情景,說道:“我記得高三那時程釋和江勝聞的桌子都被我們拿來堆書了。”
“是啊,我們直接把他們兩張桌子當成課本的收容所了。”
“對啊對啊,那些書差不多有一米高。”
“是他們故意堆起來的,我記得有一天晚上老周來檢查晚自習,看到那堆書什麼也沒說,還跟我們樂嗬嗬地笑了笑。”
“其實他們兩張桌子就是給大家資源共享用的。”
“對啊,連用戶名和密碼都不用,有不用的書就往那裏轉移。”
“也就是變相的垃圾中轉站。”
曹芝琪聽得不由微笑,許婷婷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杯子裏的茶都溢了出來。
許婷婷在大學裏過得頗為自在,優異的成績和恬靜的性格使得她備受老師和同學歡迎。但偶爾回憶起高中那段歲月時,內心都會產生一種美好的感覺,覺得那大概是讀書生涯中最開心的時光。
在那個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