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塵淺淺一笑:“貴妃如此說,本王若是不領情,倒也說不過去。既然這樣,那本王便先告辭。”說罷,無奈的對水清漪道:“我送你回府。”
“嘭!”
皇貴妃怒極,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擱置在桌上。柳眉倒豎,嗬斥道:“混賬!饒是你身為王爺,也未免太過目無法紀!皇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謀劃了這麼久,就差臨門的最後一腳,怎麼能讓李亦塵壞了事?
眼底閃過詭異的光芒,篤定了李亦塵和水清漪是舊識!
那麼,這些年,他一直在小漁村?為的是什麼?
思索著靜安王妃對待這件婚事的態度,以她的性子,斷然無法容忍水清漪的作為。畢竟,以靜安王府的門楣,就算是公主,也不過一句話,更何況是衰敗的長遠侯府?
將親事選在長遠侯府,已經算是出人意料。種種的反常,難道是侯府有什麼是王妃想要的東西?
不!
應當是水清漪身上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若三王爺在小漁村,那麼王妃必定知曉水清漪的身份。
念及此,心裏隱隱有了打算。
“皇上,您說此事如何處置?”皇貴妃將事情推到了昏昏欲睡的李孝天身上。
李孝天睜了睜眼,揉著眼角,看著坐在輪椅中的李亦塵,目光一頓:“三兒,你的腿怎麼了?”
皇貴妃見他偏離正題,問些無關緊要的事,心裏頭惱怒。
水清漪亦是心裏頭疑惑。
“回稟父皇,兒臣出海去尋名醫,身子已經好了些。想著祖母壽辰,便趕來參宴。誰知落腳地正是小漁村,恰好碰見了烈焰燒村,救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房梁砸傷了腿腳。至於漁村多少人口,是協助官府排查,才知曉一二罷了。”李亦塵順著李孝天的問話,將方才玉媚兮提出的疑問,滴水不漏的回答。
“腿腳的傷可要緊?”李孝天滿臉焦急,揚聲道:“來人,快去宣太醫。”
李亦塵製止了內侍,摸著膝蓋道:“不妨事。”給身後的長隨遞了眼色。
長隨立即將手中的一本手劄,呈遞給內侍公公。
內侍公公轉而交遞給皇上。
“父皇,這是兒臣從官府拿過來的名冊,上麵清楚的記載每一個人的出生年月與姓名。”李亦塵見皇貴妃看著手劄臉色大變,溫潤的說道:“本王方才詢問老翁,他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上。可見他根本就是收人錢財,做假證!”
老翁渾身顫抖,他是漁夫,但不是清河鎮那一帶的漁夫。前兩日打了魚到集市去賣,突然來了一個人,給了他一百兩銀子。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一時鬼迷了心竅,應承了下來。看了水清漪的畫像,而後將那人交代他的話,熟背之後,適才告訴他是替宮裏頭辦事。
他不過是個平頭百姓,哪裏見過這等陣仗?當即便要退還了銀子。可那些人將他的家人抓起來,若是不按照吩咐去辦,就要殺光他的親人。
如今,見事情已經敗露,嚇破了膽兒。磕頭求饒道:“皇上饒命啊!草民是被逼無奈,一家老小的性命被人要挾,才會犯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