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這回並沒有阻攔,她擔憂範崇德被人暗中指使,到她屋子裏搜查,若是她沒有這一番話,恐怕屋子裏被搜查之後,無一樣完好。
果然,禁衛軍都是粗魯的男子,一進去就翻箱倒櫃。
範崇德看著自己的屬下,如土匪一般,想到水清漪的話,額角青筋爆鼓。厲聲喝道:“住手!瓶子裏能藏人?”
原本舉著瓶子準備砸了的禁衛軍,麵麵相覷,再也不敢碰。翻箱子的時候,也隻是拿著長矛戳兩下,搜的並不怎麼盡心。
水清漪站在院子外,看著範崇德領著人出來,笑道:“搜完了?可有找到?”
範崇德麵色陰晴不定,帶著人跨步走出去。這時,水玉蓮匆匆而來,滿麵擔憂的說道:“大姐,你可有礙?”看著滿目蒼夷的庭院,杏眼溢出水光,睃了範崇德一眼,緊張的說道:“大姐,他們怎麼這樣?找人怎得將花壇也作踐了?難不成想要看裏頭藏了人,還是藏了贓物?”
正欲離開的範崇德腳步一頓,想到水清漪的那一番後,他們小心翼翼的,並沒有多麼仔細搜查。若是盜賊離開,留下贓物呢?
“搜!”
話落,徑自再走進水清漪的屋子,這會兒一件一件的搜。
水玉蓮嚇了一跳,看了眼水清漪,欲言又止。
水清漪諱莫如深的看了眼水玉蓮,進了屋子,恰好看到一個禁衛軍,從床踏板下,搜出一個精美雕刻牡丹的楠木盒。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走上前去,想要拿回盒子:“這是莫家姨奶奶給的小玩意兒,莫要碰壞了。”
水玉蓮眸光微閃,害怕的抓著水清漪的手:“大姐,他們凶神惡煞的……刀劍無眼,咱們還是莫要靠近了。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
水清漪甩開水玉蓮的手,沉聲道:“不許動!這是你的嫁妝!”讓繡橘一起上去搶過來。
範崇德伸出長矛擋住水清漪,卻不小心,將楠木盒打落在地上。
“嘭咚——”
楠木盒在地上滾動,裏麵的東西也散落了出來。隻有幾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便是水玉蓮送來的田產地契,並無其他。
水玉蓮怔怔的喊道:“大姐……”眼眸裏水光閃動,緩緩的蹲在地上,抱著在撿地契的水清漪道:“大姐,蓮兒定不負你對我的這番心意。”
水清漪撿好了,緊緊的抱著楠木盒,厲聲道:“如今可搜好了?”指著屋子門口道:“滾!”
範崇德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心裏窩火,看到她如此維護懷中的盒子,裏麵裝的好似是嫁妝。渾身一個激靈,她若是水府的嫡女,倒是不夠看。但還有一個月,便是靜安王世子妃,若是她心眼狹窄,怕是日子難過。
利眼掃了眼屋子,一聲不吭的帶著人離開。
水清漪拂去盒子上的灰塵,叮囑繡橘好好妥善收藏。歉疚的對水玉蓮道:“妹妹,是姐姐無用,沒有護住。”
水玉蓮盯著那個楠木盒,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姨奶奶怎得這般小氣,隻送了幾塊石頭?”
“南州國盛產玉石,那幾塊乃是上乘玉石。你呀,當真不識貨。”水清漪嗔怪了一聲,看了她好幾眼,確定這件事與她無關。嘴角上翹,倒也不是如以往那般蠢鈍,為了陷害她,不顧牽扯府裏頭其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