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頷首,將一副頭麵給她。
最後便隻剩下了四房,水清漪遞給醉眼醺醺的四老爺:“四叔。”
四老爺聽到這清亮的嗓音,眼睛霎時睜開。“噯?再叫一聲,方才沒聽見。”見到水清漪的模樣,眼底堆滿了笑意,接茶杯的時候,手指若有似無的觸碰水清漪的手指,水清漪不著痕跡的收回。可四老爺卻並不知輕重,手追了出來。
“啪——”
茶杯落地,碎片四濺。
清脆的響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王妃眼底布滿了陰鷙,描繪精致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四夫人是個賊精的人,極會觀顏察色。見王妃麵色不對,背地裏掐擰了一把四老爺。瞪了水清漪那年輕貌美的容顏,咬緊了牙關。這個騷蹄子,方才成親,就勾引自個的四叔!
“瞧你做的好事兒!連個杯子都端不住!成日裏被外頭的那些騷蹄子勾引得找不著北,放大你的狗眼瞧清楚,眼前的人是你的侄媳婦。錦兒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過來,入了洞房的媳婦兒!”洞房兩個字咬的極重。隨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嫂,聽說宮裏頭一大清早就來人取白巾。被您留下來待會一起隨著侄媳婦兒進宮。不巧,我聽到幾個丫鬟嚼舌根子,不知道當不當講。”
王妃眼角上挑,勾唇道:“都是一家人,有話直說便是,繞彎子作甚?”
四夫人訕訕的笑道:“今晨我過來的時候,正巧聽到有人說大嫂您身邊的桂媽媽去取白巾,最後什麼都沒拿就走了,生出了一些個是非。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外頭的傳言,這心裏難免有些不安,畢竟這是太後的賜婚,新娘子若不是清白之身,豈不是折辱了太後的眼界?”說罷,得意的看向水清漪,原以為她此刻該大驚失色,羞憤欲死。可她卻是低垂著頭,麵頰似染了胭脂一般緋紅。
心下不禁有些詫異,她明明讓人守在竹園打聽,桂媽媽不高興的離開,手中都沒有拿放白巾的錦盒,心下當即有了猜忌。吩咐人去了怡水院,果真聽到桂媽媽的女兒桂香說世子妃是失貞之人。
心裏頭本就瞧不上出身低的水清漪,如今更加不是清白之身,對她更是多了幾分輕蔑。
而今,當場戳穿了她,居然麵不改色,一副羞答答的模樣,不禁心中氣憤,果真是不知羞恥的賤貨!
瞧著四老爺放光的眼睛,更加的來氣,尖刻的說道:“侄媳婦兒,四嬸娘可有冤枉了你?畢竟是丫鬟們嚼舌根子,做不得數。我這張嘴又把不住門,有事兒就往外抖,特別是有關王府的臉麵。心急口快了一些,若是誤會,你便莫要往心裏頭去。”
水清漪心中冷笑,好的壞的都給她說盡了,她眼底的幸災樂禍,哪有半點的錯怪?
“四嬸娘,大哥的身子您應該知曉,三五日的又要病上一場,昨日裏成親儀兒都說了莫要給大哥吃酒,免得錯了洞房。他們偏是不聽,這會子倒是誤會大嫂。”長孫儀白淨的麵容上憋得通紅,忍不住替水清漪說話。
四夫人嗤笑:“儀兒,你就是太過單純。四嬸娘是過來人,怎得會不知有沒有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