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了。”長孫華錦手一帶,攬住水清漪的肩膀,朝宮殿內走去。
水清漪感受到肩膀一片火燒火灼,不自在的動了幾下,微微仰頭看著他。深邃的眸子裏蘊含著一絲笑痕,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
水清漪抿緊了唇,腳步慢了半拍,拉開與他的距離。
長孫華錦似乎不知她所想,亦是放慢了步伐。
水清漪眉頭緊擰,輕聲道:“你先進去,我還有要事。”
長孫華錦點了點頭,鬆開了手,叮囑道:“你小心一些。”便去了內殿。
水清漪輕籲了一口氣,對舒雅道:“你在這裏等著我,我片刻後過來。”
舒雅瞧見了不遠處的花千絕,牽強的笑道:“好。”
水清漪朝花千絕走去,望著他明滅不定的眸子,水清漪扯著嘴角,詢問道:“相爺沒有來?”
花千絕低歎了一聲,終究是沒法對她動氣。“壓軸!”
水清漪一怔,明了於心。
“你可有話與我說?”花千絕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逝,把玩著手中的羽扇,寬大的衣襟鬆開滑落,露出白皙細膩的肩膀。
水清漪轉身,就看見長孫華錦站在身後,皺緊了眉頭。
“舒雅說與你走散,沒有尋到你。”長孫華錦一雙眸子寧靜無波,姿態嫻雅的立在花影綽綽中,隱有幾分失望寥落。
水清漪心中驚愕,長孫華錦即使被人冤枉誤解,都不會解釋半句。如今,他竟然向她開口解釋!當真是稀奇!
“嗯。”水清漪頷首,示意她知道了。
長孫華錦睨了眼花千絕,淡淡的說道:“快開宴,你們有話,散宴後再說。”
水清漪點頭,也沒有要緊的事。便與長孫華錦一同去木槿殿。
“你表姐央求你替她與我做媒,你不打算說麼?”花千絕忽而開口,目光沉沉的盯著水清漪的背影,似要將她給看穿。
水清漪腳步一滯,仿若未聞的繼續向前走。
“你難道不想順勢除掉一個妄想爬上長孫華錦床榻的女人?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花千絕咄咄逼人。
水清漪清冷的雙目似綴了寒霜,冷聲道:“我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去處,不勞你操心!”
花千絕攥緊了手中的羽扇,長而濃密的眼睫半垂,掩下眸子裏的痛色,低笑道:“如此便好。”
水清漪緊了緊手指,與長孫華錦一起離開。
舒雅在木槿殿門外焦急的來回踱步,見到水清漪與長孫華錦過來,目光微微一變,焦急的迎上去,緊張的問道:“世子妃,您去了哪裏?我等了許久不見你來,便焦急的去尋了世子爺。”
水清漪安撫的一笑:“無妨。”
“那……”
水清漪看向長孫華錦,長孫華錦回避的去了殿內。水清漪看著門口人來人往,四處張望,領著舒雅站在回廊轉角處道:“他出身尊貴,而你身份低下,他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你如今雖然是王府義女,身份上或許可行,但他中意西越公主。”
舒雅心中難堪,呐呐的說道:“他不過是一個……”寄養在相府的遠親罷了,有何可嫌棄她?